“嘶”
几乎是她意念下的一瞬间,她眉心的红痣便飘出一缕金红的丝线,变形成一条微透的灵条,
定制一般的贴合双眼,
之后,她便看见了此生最费解的场景,
除开她住处以外的所有地方,或多或少的都沾着淡淡的黑色雾气,
散发的恶臭使得她不得不捂住口鼻,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地来到唾盆前,吐到胃里冒酸水。
“这太像那天藏经阁出现的雾气,只是这个存在的更久,都腌入味了。”
为确保不是累到眼花,林遥还特地撤下眼罩,意念之下再来了一次,
结果看见的则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怪哉。”
试着用眉心丝线控制黑气,人家毫无反应,林遥不信邪,捧着书籍把她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一遍,连如何利用金丝化出透明屏障都做得出,却还是奈何不了黑气。
眼瞧着太阳完全落下,
林遥无奈:“黑气邪门,但邪门又不能化为己用,”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要转身回屋时,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嘶吼声,
愤怒的,狠厉的,
哦,
原来是她最常见到的,正处于煞气化魔期的大师兄啊,只是这声音为什么越来越接近她的住处。
“遥师妹!”
御剑飞行的弟子在看见她后,立马下来,抓着林遥的手就要拖着走,以为会十分轻松,可是身后之人却是动也没动。
本就焦躁的弟子不免有些恼火,转头吼道:“你在干什么!脑袋上带个破布条子难不成在臭美?一天天的净不学好,赶紧的我带你过去,谢师兄可是在发疯,吓人得很。”
林遥用了个巧劲,挣脱开那只手,平静道:“既然在发疯,师妹我身弱,怕是不便过去免得被伤到。”
“就是让你去”
这弟子似是以为听错了,只是还不等他在骂几句,周遭便又飞来许多修士。
全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像是被谁赶到这里一样。
慌张无措,丑陋可怜。
林遥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弟子周身萦绕着的些微黑气,
又想吐了。
众弟子一见她,原本还面如死灰的脸庞瞬间像是见着出气筒,愤怒不已。
“林遥!你怎么还有脸站着,要不是你谢师兄能这样?!赶紧去把人弄清醒啊!”
“一天天的竟会装可怜扮柔弱,不知道还以为谁欺负你了,恶心死了,真不知道摒世道人怎么收的她,呸!”
“”
谩骂如潮,把林遥圈在中央,
若是之前的林遥见着这个场面恐怕会委屈,可是现在她看开了,
看开了,便不会在意。
她在一群嫌恶目光下淡定开口:“谢师兄发疯就去找长老啊,师兄师姐怎么跑到师妹这里呢,师妹我又打不过谢师兄。”
啥?
这丫头脑子被人踹了?
谁让她打了,
是让她去当肉垫!
现在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长老们事多得很,这点小事若是还劳烦他们,那咱这些弟子成什么了。”
“可不是吗?谁不知道你每月都会到谢师兄洞府双修,你自己犯贱成那样,现在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有倾慕谢言澈的女弟子忿忿不平,
宗里谁不知道林遥是唯一一个近的了谢言澈身的女人,若是林心聆倒也能接受,
可是林遥,
凭什么!
小贱人平时装得那么好,私下里肯定浪荡淫乱。
言澈师兄必是被贱人勾引的。
言澈师兄是无辜的!
众人在这之前其实也或多或少的怀疑过,可是都是私下议论,今个算是头一回的讲明,
本就不满林遥竟然敢不上前去的弟子们,也算是有了所谓正当的,厌恶林遥的理由,甚至还有好事者给她扔烂树叶。
好似,他们真亲眼见过,
好似,他们在惩奸除恶。
烂树叶和石子都被林遥周身的透明屏障阻挡,只是,她的心却流血不止。
疼得厉害。
“你们真是”
不得不承认,这些和她朝夕相处的修士们,是会诬构的,而且,从未有真正地把她当成宗内人,
不然,为什么双修的谣言她从未听过呢,
哪怕一个人告知呢,
好笑。
真的很好笑。
但她最令她失望的是大师兄,她没听过,可是他肯定知晓啊,
竟然也从未和她提起过,任由谎言漫天。
“吼——!”
已经赶到此处的谢言澈鸦发全散,双眼猩红,长鞭甩起,满地哀嚎。
弟子们顾不得辱骂林遥,一个个又开始逃窜。
林遥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她确实有办法把大师兄弄清醒,但并非是这些人说的那般,不顾性命的冲上前,死死抱住他,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试图感化,
而是,只需要喂点她的血,
她的血有解毒疗愈之效,整个宗门唯有师尊和几个师兄知晓,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