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大昭朝廷迟迟不给瓦剌,赎回赵烨韵的赎金,瓦剌会渐渐认为赵烨韵没有价值,说不定会放松对赵烨韵的看管,方便朝廷派人将赵烨韵营救回来。
而瓦剌在觉得没有能拿捏大昭的地方后,或许会放弃对大昭的猛攻。
可卢素素绕过朝廷,给瓦剌送去赎金,会提高瓦剌对赵烨韵的重视程度,耽误营救。
更给了瓦剌方面,大昭很在乎赵烨韵的错觉,让瓦剌更嚣张的,仗着有人质,对大昭穷追不舍。
奚云岫顿住脚步,无奈摇头,站在卢素素的角度上,卢素素的做法无可厚非。
她的丈夫被俘虏,她用尽一切力量去赎回丈夫,这是应当之事。
她对丈夫倾注了全部的爱,也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事。
独独忘了,她是一国皇后,除了妻子的责任外,还有对万民的责任。
不过,对于一个才嫁人没几个月的十六岁少女,也无法苛责她太多。
反正事已至此,瓦剌的攻势汹汹,燕京面对的危机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奚云岫收敛心绪,回到靖远侯府。
夏文君已经打点好行囊,看到奚云岫忙问何时能出发。
奚云岫道:“本来想让婆母再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发的。
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您今晚就得出发。”
夏文君诧异:“难道朝廷里发生了什么动荡?”
朝会上打死锦衣卫指挥使,这种前所未有骇人听闻的事,奚云岫怕夏文君害怕,特意隐去不言。
只是道:“朝廷立了新皇,要组织对瓦剌的反击了。”
新皇立,赵烨韵那个人质就是可有可无的了,瓦剌无法再要挟大昭。
何邦被打死,标志着朝廷要开始清算汪摇党,能鼓舞部分士气。
内核是稳住了,但打仗最重要的是兵力和粮草。
俞大人下一步定然是要征调各地粮草,抽调兵力,守护燕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各官道、要道,会被运粮和行兵的队伍占满。
那个时候夏文君再出发,行程肯定会被运粮征兵的队伍影响。
赶在征调粮草和兵力之前出发,能更早的赶到金陵城。
“军令紧急,运粮和征兵的队伍赶着行军,顾忌不到别的,和这些队伍撞上,恐怕会冲撞到婆母,所以还是早出发,避开的好。”
听了奚云岫的解释,夏文君连连点头:“还是老三媳妇儿想的周到,就这么办。
秋月,你去静心院和淳安院通知一声,叫老大媳妇儿和老二的那几个妾室赶紧收拾一下,用过晚饭就出发。”
夏元桑确定要留在靖远侯府了,也没有来送行。
容悃站在马车外,扶着夏文君上马车,又把虞北雁和容礼送上车。
孙霜不用容悃照顾,就抱着容妙妍上了马车。
孙霜是卖身到夏家的丫鬟,本身无牵无挂,金陵城比燕京城安全,她巴不得早点飞去金陵。
虞北雁不同,她本是燕京商户的女儿,在家的时候不说千娇百宠,却也吃穿不愁。
奈何家中生意被官府卡了,她父亲疏通关系疏通到户部容悃这里。
便把她送给容悃做妾,换容悃帮她家将卡住的关卡疏通。
她是读过书的女子,起先也不甘心为妾,可父母已经为她做主,决定了她的命运,她只能接受。
再加上容悃好歹年轻,样貌端正,还是靖远侯的哥哥。
比塞给年纪大,身材走样的糟老头做妾,强多了。
接着她有了孩子,虞北雁也就认命了,对父母也没有那么多的恨意。
如今逢战事,她和孩子到金陵是安全了,但她的父母……
虞北雁犹豫道:“夫君,我父母年纪大了,若夫君得闲,可否请夫君照看一二?”
“知道了,照顾好我儿子。”容悃烦躁的放下车帘。
他自己想躲到金陵避难都没得逞,哪有闲工夫顾忌别人的安危啊?
何况是一个妾的家人。
要不是看在虞北雁给他生了个儿子的份上,他连口头答应都懒得说。
奚云岫没注意容悃一家的动向,她在另一辆马车前,嘱咐容妙婧。
前兵部尚书葛良战死,那是葛蔷的爷爷,葛家能在燕京有着一席之地。
葛蔷在侯府里能鼻孔朝天,看不起别人,都是靠着葛良带来的影响,让葛蔷有一个好背景,好出身。
如果葛良不在,葛家倒退为末流世家,葛蔷引以为傲的出身背景,将不复存在。
葛蔷现在正在为战死的爷爷伤心,也在为自己失去了荣耀的身份背景崩溃。
总之……沉浸在个人情绪中的葛蔷,远远没有容妙婧一个八岁小孩靠谱。
容妙婧对奚云岫表达着不满:“为什么容祈他们能留下,我就不能留下?
我也不怕打仗,我也想顶住靖远侯府的气节。
总不能因为我不是你的孩子就区别对待吧。”
奚云岫莞尔:“可是去金陵打点,也同样重要啊。
你奶奶和你娘,你看有哪个靠谱?所以需要你这个靠谱的在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