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摸孟玮婷的额头,感觉热得烫手,于是拿出毛巾,用水壶里的冷水打湿,敷在她的额头上。
孟玮婷嗯嗯几声,仍然昏迷不醒,时不时冒出一句胡话。
到了半夜,窗外的风雨渐渐小了下来,我伸手拖过地上的旅行包,打开来翻了翻,见都是一些女孩子的衣服,以及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我拿起一件风衣抖了抖,准备盖在孟玮婷身上,只听当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部手机,忽而心想,星文明组织的那个群号,还在使用吗?
把风衣盖在孟玮婷身上,捡起手机,用应急电源充上电,片刻后打开手机,点开企鹅输入号码:781……想了想……150……对了,最后三个数字是295。
输完数字,我大吃一惊,这个群号竟然还在运行,只是我接连三次请求加入,都没有回应。
我心想:“可能人都死光了吧?”
感觉肚子饿了,就拿出饭团,慢慢嚼着。只听窸窸窣窣的,孟玮婷翻来覆去睡不安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梦。
吃完饭团,我在火堆旁边躺下闭上眼睛,睡梦之中,
忽听孟玮婷一声叫喊,惊得我一下醒来,只见窗帘缝隙里透进光线,天已经亮了。
“这儿不是天堂呀!我姐呢?”孟玮婷坐在床上,精力看起来恢复了几分,但神情漠然,眼神呆板。
我吃了一惊,连忙去摸她的额头,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哪儿有什么天堂?地狱倒是有。”
孟玮婷不让不躲,整个人木呆呆地望着我:“你是天使还是魔鬼?”
我心中一痛,看孟玮婷无神而空洞的眼神,显然,她神经出问题了。
孟玮婷自言自语:“嗯,这不是天堂,我要去天堂找我姐。”
她说着,两只手臂在空中煽动,好像这样就能腾空飞起。
我心中越来越凉,忽而想到,她会不会是怕我报复,在装疯呢?
我打开窗户,冷冷地说:“你从这儿飞出去吧。呵呵,如果你不怕摔死的话。”
孟玮婷看也不看我,爬到窗户上,纵身就要往下跳。
我在最后一秒钟,一把抓住她的背心衣服拖了下来,只觉心中一阵苍凉,孟玮婷真的疯了。
这样一个疯子,注定在地狱似的人间,活不过三天。
孟玮婷挣扎着爬起来,木木地说:
“别拦着我,我要飞到天堂找我姐。”
我忽而心中一动:“戒指能不能治好孟玮婷的神经呢?”脱下戒指,戴在孟玮婷的手指上,只见戒指像黑雪融化,穿透皮肤,进入了孟玮婷的体内。
“现在怎么样了?”我目不转睛盯着孟玮婷,用手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问道。
孟玮婷依然神情漠然,眼神无光,将我一把推开:“让开,我要飞到天堂,找我姐。”
“异想天开。”下一秒钟,我突然瞠目结舌,犹如白天看见了活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随着孟玮婷双手扇动,她……她真的飞了起来!
我一瞬间彻底傻了,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竟然借助戒指神奇的力量,真的飞了起来。
不过严格来说,孟玮婷不是飞行,而是悬浮在了空中,她双脚离地,像是完完全全摆脱了地球的重力,只是不能前进一步,飞不出窗口。
但这也让我够惊悚的了,为什么正常人不能驾驭戒指的力量,一个神经病反而能行?
我大张着嘴,就像一个人形的“呆”字,突然间隐隐明白了什么。
也许是这样:思想、或者说是意识控制纳
米机器人,既然是机器,那它就需要一个明确的指令,正常人想着飞行的时候,其实潜意识里,会认为人根本飞不起来。
这就让纳米机器人无所适从。
而精神不正常的人,他全心全意地认为自己能飞,也就给纳米机器人下达了清晰而唯一的指令。
换句话说,我如果真的想要脱离地球的重力,就得要自己欺骗自己,全心相信在自己看来根本就是荒谬而违背物理定论的知识。想象着光靠思想的力量,就能完成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引申发展下去,这就如同哲学中。和唯物主义相对立的唯心主义,在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的关系这个哲学本体上,认为精神(意识)是世界的第一性质,物质是世界的第二性质。
全心全意相信一件事,这事儿就能发生,这看起来似乎挺容易的,可其实比搬走一座大山还要困难。
这座大山,就是人心中的成见!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当你试着不要去想大象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便是大象。
而当你想着脱离地球的重力,你其实根深蒂固地认为,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思想的力量
无穷大,只是我们想当然地“软禁”了它。
如果不发疯,我这一辈子,难道永远没有“飞”起来的可能?
我摇摇头,却见孟玮婷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又怎么了,我愣怔了半天,她是“用脑”过度了吗?
我呆了半天,才从孟玮婷的手指上捋下戒指,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