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没回答这个问题,她直接用另一只手,从凌王大腿一路摸到胸口。
黑暗中,齐铭轻笑了一声:“你可真是在找……”
“死”字还没说出口,沈昭月就摸上了他的脖子,指腹在脖颈一侧轻点几下,找准地方,手里藏着的那根针狠狠扎进了穴位里。
齐铭动不了了。
沈昭月紧张得额头冒汗,她竟然胆敢封住一个王爷的穴位,但她也实在是怕凌王又要掐死她。
“王爷,对不住,民女冒犯了……”
沈昭月转身要走,却发现被凌王抓住的那只手,怎么也抽不出来——凌王被点穴之后,手指也僵硬如铁,死死钳住了沈昭月的手腕。
黑暗的厢房只剩沈昭月不停挣扎的动静和累得不行的喘气声。
还有一股白天闻过的,似有若无的清甜药香飘荡在寒冷的空气中。这气味闻了之后,似乎能驱散些他脑中的混沌,令他感到舒服。
“过来些。”
以针封穴并不能控制凌王的行动太久,沈昭月凑过去了一些,商量道:“王爷,民女略通医术,在凌风院借住几日,王爷每次发病时,民女都替王爷治疗……好吗?”
沈昭月其实很忐忑,她没把握凌王能听懂她话,更不确定他会不会在下一瞬突然冲破封穴,杀了她。
晚上正是齐铭的病发作厉害的时候,他的脑袋会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沈昭月说的一串话,他只听见了“医术”和“替王爷治疗”。
凌王府中敢闯凌风院的,会医术,还想给他治疗的女子?
“你是钰儿?”齐铭忽而紧张了起来。
沈昭月并不知道“钰儿”是谁,只如实说:“民女不是王爷说的钰儿。”
齐铭放下心来,自言自语道:“不是钰儿就好,钰儿只能做本王名义上的王妃,绝不能……”
被他轻薄,被他欺负。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他白日发疯的时候差点儿杀了她,那会儿她哭哭啼啼吓个半死,这会儿竟然有胆子来凌风院“借宿”?谁不知道擅闯凌风院就是个死,她还要给他治病?
狗皇帝派来的人?只可惜身上没什么功夫,要杀他,实在是自不量力。
拿来解闷却正好。
沈昭月有些纳闷,坊间传闻凌王对凌王妃情根深种,成婚五年,府上没有任何妾室,可为何王妃只能是名义上的?
这时,齐铭冷笑了一声:“再过来些,你身上气味闻着舒服。”
沈昭月好商量地又凑过去了一些。
然而下一瞬,细针被冲出穴位,钉在了床柱上,沈昭月纤腰被揽住,一个翻转,躺倒在了凌王身上。
齐铭贪婪地嗅着她脖颈间的药香。
沈昭月惊呼出声,手脚并用地想要逃开。
可齐铭十四岁上战场,十八岁封将军,二十二岁大退北凉军,这样一个男人,即便已经疯了五年,身体依旧强壮如钢筋铁骨,哪里是沈昭月能推得动的。
齐铭还想闻更多,挣扎中,沈昭月腰带被解开了,衣襟也朝两边散开,齐铭手探进衣服里,抓住了她的肚兜。
“王爷不要!求你了!”沈昭月声音里夹杂着害怕和无助,手死死按住那片布料。
欲擒故纵,还装贞洁烈女?
齐铭兴致瞬时没了,甩手把沈昭月扔下了床。
“啊!”齐铭的力气极大,沈昭月手肘关节在地上撞了一下,痛得背脊一阵发麻。
“谢王爷开恩……”沈昭月忍着泪逃了出去,不敢再进另一间厢房,而是在主屋后头找了间空置的下人房。
寒风呼啸,她抱紧自己,在满是灰尘,没有被褥的床上蜷缩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沈昭月正从树叶子上扒拉露水喝,两个丫鬟拎着食盒来送饭。
两个丫鬟速度非常快,把食盒放在主屋门边后,便飞快跑走,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饶是这般匆忙,两个丫鬟还是抽空看了沈昭月两眼。
“这就是那个勾引王爷的狐媚子?”
“听说还是个大夫呢,连王爷都敢勾引,真是骚得不要命了。”
沈昭月红了一脸,一半是羞一半是怒,直到她们出去,院门又关上,她才觉得好受些。
她从昨天进府后就一直没吃东西,其实也没有胃口,但是她还得应对眼下困境,要吃东西才有力气。
沈昭月悄悄掀开了食盒,以为王爷的饭食会很丰盛,没想到里面只有两个馒头,一个鸡蛋和一小碟青菜而已。
沈昭月拿起一个馒头,发现馒头还硬得像铁,捏都捏不动。
真想不到……堂堂王爷,竟会被府里的下人克扣伙食,这不是欺负疯子吗?
凌王妃一心礼佛,府中像是林小姐在管家,沈昭月一瞬间竟觉得和凌王同病相怜,因为他们好像都没怎么被林小姐当人看。
想是这么想,当齐铭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沈昭月吓得手里的馒头都掉了,迅速逃到拐角后面躲起来。
等齐铭进去,沈昭月才走到门边,扒着门缝朝外头好声好气地说:“护院大哥,请问府里的下人如何用饭?”
护院笑着回答:“你现在也是半个主子了,不去和王爷一道吃主子饭,怎么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