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多了十几个少年。
惊的屋顶的鸟雀飞向远处的山林。
无相神村很久都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了。
这些少年自称是仙门子弟,还分发了防治疫病的药材给他们,于是被奉为上宾。
在一场雨过后的太阳天里,村民们在神龛前的空地上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各家都带了饭菜过去,小孩她们也带了嘴过去。
他们不怎么吃喝,看起来也很贵气,和孟云河根本不像是一路人。
不过也不像崔昂他们那么讨人厌,有问有答的,场面还算热络,所以小孩她们对这群人的观感还不算差。
尤其是那个戒行公子,长得很好看,说话也很好听,虽然神色有些冷淡,可他给孩子们糖吃,而且他的下巴也没有扬起来,一直待在它该在的位置上,不会让人想割破他的喉咙。
小孩多少有点喜欢他,但他和崔昂有点像,这种喜欢就很复杂了。
反正没有到乐意让出房间的程度,所以提起住处的结果是孟云河去和李老头一起睡。
常小余和曹平挤一间。
胡扇娘和坠儿本来就住在一起,只有小孩和歪丫各占了一间房。
就算这样住十几个人还是有点挤的,所以只有三个人留了下来,崔戒行自己一间屋子,另外两个子弟共用一间,其他人都去了村民家里借住,
多了三个人感觉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他们拒绝了孟云河的计划,让她们有点不安。
这些人出来进去剑不离身,可不像是来玩的。
相安无事仅三日,第四日夜里,小孩突然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了。
是崔戒行他们出去的声音惊扰了她。
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原来她是这么有戒心的人嘛?
她还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房子里多了几个人,只是不好意思日日睡到日上三竿呢。
她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打开房门出去,正要喊人,已经走到门口的崔戒行也忽的回过头来,锐利的目光直朝着二楼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那一瞬间,小孩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很危险的东西盯住了,可就那么一下子,他看清了人,眼神就柔和下来了,或者说缓和下来了,更恰当一点吧。
“道友怎么起来了?”
“你们要去哪儿?”
小孩撕下栏杆上的一张符,“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隔音符吧?”
这真的是个问句。
不过心虚的人听在耳朵里,多少有点儿变味儿。
他身后一个人忍不住嘟囔道:“怎么那么寸被逮个正着。”
另一个人说:“她会不会是听见什么了?”
“怎么可能,那是戒行师兄画的符。”
这很小,不过小孩听到了,戒行师兄或许也听到了。
小孩的目光越发狐疑。
“道友切勿多心……”
崔戒行刚拱了拱手,小孩扯着喉咙就叫:“来人啊,救命啊!”
她喊了两声,低下头又看了看手里符:“着火啦!”
她一边叫,一边拔腿就跑,去查看其他地方有没有符箓。
他们有些抠门,二楼只在栏杆和楼梯贴了,楼下一扇门上有一张。
小孩一一撕下来了,团成一团扔到地上,然后叉着腰气势汹汹问道:“三更半夜不睡觉,你们要干嘛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让我们听见,还贴了这么多的符?”
她身后是同样疑惑的七个人,不过没有引来村民,因为栅栏上和门口同样贴着符纸。
身上贴着避火符,手里拿着个木盆的孟云河一头雾水还是下意识为他们辩解道:“道友切莫高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啊,我都人赃并获了!”
小孩也是不爱念书,用词有种随心所欲的自由感。
歪丫抱着胳膊支持她:“就是,说,你们为什么贴符,是不是想偷东西然后栽赃到我们头上。”
就像她们把鸡蛋壳扔在常小余屋外一样。
崔戒行:……
“诸位道友误会了,我们是想去引无相真神现身一见,之所以不曾告知是因为……诸位道友睡着了,不好打搅。”
“放屁吧你!”小孩不假思索。
歪丫:“我们是睡着了又不是睡死了,真想说不会叫人啊?”
常小余:“你们这主意难不成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早不说晚不说,偏等我们睡着了,说什么不好意思说?”
胡坠儿:“姐姐,他拿咱们当傻子呢。”
李老头:“唉……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爱说谎呢?”
胡扇娘倒是很通情达理:“好啦好啦,大家都别急,崔道友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她这么说着走到众人面前,转过身小声嘀咕道:“抄家伙再骂,缺心眼啊都。”
空着手像什么话,万一他们打过来呢。
有道理啊!
大家恍然大悟,就地取材。
拆栏杆的拆栏杆,卸窗户的卸窗户。
小孩一把夺过孟云河手里的大盆塞给歪丫,自己躲到了孟云河身后。
本小章还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