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喂马的刀疤脸就在附近。
闻言,他粗声粗气道:“你要是跟她一样,你也救人,监军同样犒赏你!”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心眼子比那皮燕子还小。”
相芊芊脸色一白,低骂:“粗鲁!”
她怕刀疤脸这个大老粗跟她杠上,没敢继续争执。
等刀疤脸走了,她才拉着身边的宫妃,语气不满吐槽。
“大姐姐救自己人就算了,怎么还救南越的兵卒?难道她忘了,正是这群人,使得我们亡国了呀!”
*
走了快半个时辰,终于进了裕城。
有个穿着官袍的中年男人,灰头土脸地跑过来,扑倒在地上。
“拜见监军,我们裕城遭地龙翻身,粮食紧缺的厉害。”
“这不,我们搜刮了粮仓,终于凑够了能装满两辆车的粮食,您派人检验检验。”
他招招手,身后的小官拖着两车粮食上前,袋口微敞。
全是颗粒饱满的白花花的大米。
相瑛见那官员讨好的笑脸,听他们的对话,得知他是裕城的城守备。
原本是西周人,但在南越的兵马打来的时候,他主动开城门投靠,现在口口声声自称是南越的忠臣。
解辰修长手指轻轻搓拭白米,薄唇冷道:“之所以用裕字冠城名,是因为此地土壤肥沃,粮食产量惊人。”
“你现在告诉我,满城粮仓的东西凑在一起,只够装两辆车,其余的呢,被你吃了么?”
他话音刚落,身后兵卒立刻抽刀,抵在城守备的脖子上。
吓得城守备膝盖发软,跪地求饶。
“监军,下官哪儿敢骗您啊!”
“早前打仗,西周朝廷就从我们这儿调取粮草,现在又遇到了这等天灾,实在是不够了,不信的话,您带人去粮仓彻查,一看便知!”
相瑛从解辰身边挤过去,伸出玉白的手插进米袋里。
她凤眸一敛。
这米底下是湿的?
解辰瞥她一眼,对城守备冷冷道:“不必查了,耽误时间,你安排酒楼,让我这几个弟兄沐浴吃饭。”
城守备这才站起来:“没问题,监军,您请进。”
他们进城了。
相瑛入目所见的房屋,皆有损坏。
有些屋舍盖得不够严实,直接塌了。
被压死的百姓以百计数。
相瑛进城后,看见官府的人,将这些丧者拖走统一掩埋。
另外一边的路口,几个官差在开棚施粥。
受灾的百姓们,个个面露愁容。
领来的米汤,跟相瑛他们在流放队伍里喝的差不多,清澈见底,米粒少的可怜。
城守备不忘卖惨:“您瞧,粮食实在是不够,给监军的少,能给百姓的更少啊。”
解辰抿着薄唇不语,面具下的一双冷眸,毫无情绪起伏。
城守备将他们带去了一座酒楼的雅间,颐指气使地让掌柜上好菜好饭。
空无一人的酒楼,唯独他们这几个客人。
相瑛可不是来吃饭的,她正想找借口离开,谁料,解辰喊她:“跟我来。”
她单独跟着他离开雅间,解辰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来。
相瑛拧眉:“做什么?”
解辰语气冷冷:“你不是说要给孩子买东西,没有银子,你怎么买?”
相瑛顿了顿。
她是要去免费购的,哪里用得上银子?
但她还是心虚地接过来:“差点忘了,替孩子们谢谢你。”
解辰推着她的肩膀,来到窗口。
他指了几处商铺,有布衣庄,也有卖干粮的。
“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办完事回到这里。”
相瑛凤眸扬起波澜:“你不跟我一起?不怕我跑了?”
“随便你,不在乎孩子死活,你就尽管跑。”解辰说罢,独自下楼,像是去办别的事去了。
相瑛立刻将银票揣好,心里乐开了花。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她还想着怎么找借口独自离开,竟然如此简单!
相瑛毫不犹豫,从酒楼的后门翻了出去。
她揪住一个孩子,随手掏出空间里的一颗黄糖,跟他交换了城守备的住宅位置。
相瑛直奔而去。
她怀疑粮食被那狗官私吞了。
粮仓肯定不会有东西,因为城守备也怕解辰检查,肯定早就把粮草转移了。
不管怎么样,他家里必然有藏的余粮。
许是因为解辰带着人进城,城守备家中没有几个人,唯有几个护院和丫鬟。
相瑛轻巧翻进墙院。
她撸起袖子,拿了一条手帕绑在面上。
开始逢屋就翻,逢人就敲晕的搜刮模式。
当相瑛一脚踹开私库的门时,差点被金光灿灿的宝石珍珠闪花了眼。
她就知道那个城守备不会老实。
这么多好东西!全部装走!
装完后相瑛直奔厨房,地窖里放满了粮食袋子,甚至都垒成堆了!
怪不得她之前摸的那两袋米是湿的,恐怕就是从地窖中拿出去的。
这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