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离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以仁德出名的太子殿下,善良的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却也有这样凌厉的一面。
相瑛当即抽出瘦猴子的佩剑,朝嘶吼叫骂的上官太妃走去。
许是看见她凤眸中弥漫的杀气,上官太妃的叫声好似杀猪般凄厉。
“相瑛!你敢杀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
她话音未落,便有一声轻微的剑刃入肉的响动,让她的吼叫戛然而止。
上官太妃瞪圆了眼睛,缓缓低头看去,那三尺剑锋,已入胸膛。
郑二姑娘受惊,大骇,哭着尖叫起来:“长公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上官太妃却瞪向相瑛:“你,你……”
相瑛面无表情地将剑抽出来,引得老太妃身子跟着一颤,随后,软绵绵地倒在相瑛的脚边。
她将剑锋一甩,血滴垂直落在甲板上。
“我确实后悔了,我救的人里面,不该有你。”相瑛垂眸盯着老太妃的尸身,红唇吐露出的语气颇为无情。
她将剑还给瘦猴子,剩下的人,依法处决。
顿时,哭嚎声,认错声,叫骂声,混杂起来。
但不过片刻,这些犯人都被处决,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解辰挥挥手,便有兵卒上前,将他们装进麻袋里,放上石头,抛入江水中。
相芊芊瑟缩在人群中,目光惊恐。
相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残忍可怕了?
这件事过后,再也没有人质疑相瑛的能力。
无论是西周的犯人,还是南越的兵卒,都对她不敢再有疑议。
相瑛的心情也逐渐恢复平静。
船只上得了鼠疫的人,也接连好转。
相瑛从解辰的房间里又搬了回去。
三小只许是已经听桃雪说过了刀疤脸的事,再也没有问过刀疤脸去了哪儿。
只是有一次,新的队尉被提拔上来,戴上了原本属于刀疤脸的帽盔。
三小只瞧见了,还有那么一瞬间的走神,盯着瞧了片刻,才知是别人。
被提拔上来的队尉,外号酸秀才。
只因他在投军之前,原本是个书生,但正逢战事,他家人被一群流寇杀害。
酸秀才感觉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报仇,一气之下烧了全部的书籍,当即投身从军了。
他刚被提拔上来,就赶来拜见相瑛,一口一个嫂子,喊的格外斯文腼腆。
“管嫂子这一队的队尉,依旧还是瘦猴哥,不过我就在隔壁,嫂子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我,以后要靠嫂子提点了!”
彼时相瑛正坐在船头,洗她的菜锅。
闻言,抬头扫了他一眼。
阳光下,酸秀才斯斯文文的笑脸,像一颗红苹果似的。
相瑛低下头:“不用那么客气,只要你对得起你头上这顶帽盔,别让它跟着你丢人就行。”
酸秀才顿时立正:“我保证不会侮辱疤爷的威名!”
相瑛提起洗干净的菜锅,她正要离开,想到一件事。
“别总叫我嫂子,你跟他们一样,叫我相瑛吧。”
说罢,她昂首离去。
解辰恰好走到附近,听见此话,不由得顿了顿脚步。
酸秀才一抬头看见了他,顿时拱手:“参见监军。”
解辰瞅了一眼相瑛已经走远的背影。
他薄眸沉着乌黑,上前提醒:“这是流放队伍,她是流放犯人,你应该喊她什么?”
酸秀才怔了怔。
“喊犯人相瑛。”
“鼠疫这件事,她立了功劳,理应给予尊重,往后称她为长公主。”
这下酸秀才是彻底傻眼了。
他可是南越人啊,解监军让他喊别人长公主?
解辰剑眉微挑:“你有疑议?”
“没有!不敢!”酸秀才连忙应下,“属下记住了。”
解辰这才点头离去。
这两天,船上的人,都对相瑛态度恭敬,连带着柯监军也愿意跟她有事好商量。
入夜。
相瑛提着半桶做好的鱼羹,找到解辰和柯监军。
他二人正与其余兵卒一起,在膳房用晚膳。
相瑛的鱼羹飘来香气,兵卒们手中的馍馍顿时不香了!
“来,秀才,你帮我把鱼羹给大家分了。”
酸秀才立刻屁颠颠地上前,甚至忘了看解辰和柯监军的脸色。
相瑛走到解辰他二人身边坐下,红唇勾着笑:“卫监军呢?”
“他昨夜值守,现在在补觉,你有事?”解辰问。
相瑛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上,凤眸眯着笑。
“我想跟你们打个商量。”
柯监军捧着稀粥的动作顿住:“你想干啥?”
他怎么觉得,相瑛笑的他背后凉飕飕的呢?
解辰倒是颇为镇定,喝着清口的茶,冷声说:“如果是让我们陪你一起做出格的事,那就免开尊口。”
“这事很简单,也不会为难你俩,”相瑛抱臂,“我想让兵卒和犯人们,都有一样的待遇,每天都能吃上同样的东西。”
柯监军手里的碗,顿时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