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暗中握住了袖里软剑,正要硬刚。
谁料,解辰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知道她想做什么一样,直接伸手将她拦住了。
不等解辰上前周旋,柯监军已经挺身而出。
“副将军,您听下属解释……”
他话都没说完,竟被副将军一把按住后脖颈,随后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几乎是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副将军提剑,直接挑断了柯监军左手的手筋!
流放犯人们发出惊恐的叫声,夹杂着柯监军的惨叫,让整个长平渡口透出浓烈的肃杀。
副将军恼恨:“你们作为监军,竟容许一个流放女犯放肆!她杀了贾队尉的当时,你们就应该就地处决她!”
“难道,你们以为我只处罚她,就会放过你们么!”
他扬起锋利的剑锋,直直地朝柯监军的脖子砍过去。
相瑛凤眸猛然锐利,身形一动,袖中剑已经现出白刃。
“铿锵”两声响,是两柄剑刃拦住了副将军的动作。
副将军抬起头,看见解辰和相瑛,竟不约而同地出手,此时一左一右地站在他面前。
柯监军冷汗直冒,浑身发抖:“副将军!我们知错,但这个犯人相瑛,她救了……”
话都没说完,副将军已经大喝一声:“给本将拿下这二人!”
顿时,那些铁铠军蜂拥而上,相瑛和解辰挥剑抵挡。
情急之中,解辰还不忘厉色提醒:“相瑛!别动杀意!”
若她当着副将军的面杀了南越的兵,恐怕这事就更不好收场了。
相瑛凤眸漆黑透光,如两弯黑色月刀。
她挥出去的软剑,就像长了眼睛,在缠绕住面前铁铠军脖子的同时,还能不伤他要害。
那铁铠军一动不敢动,生怕稍一挣扎,锐利的软剑就划破脖子。
此时又有人从后包抄偷袭,相瑛左拳右踹,游刃有余。
慌乱之中,卫监军抱着头,将柯监军扶了起来,两人后退,躲回了流放犯人的身边。
桃雪立刻递来帕子:“快给他简单包扎一下!”
柯监军脸色因失血而苍白,靠在卫监军的肩上,任由他们把他断了手筋的左手手腕系紧。
鲜血瞬间染透手帕。
三小只眼神紧紧跟随着相瑛,随时做出帮忙的准备。
副将军也看出来了,这个西周来的长公主,极其能打。
若不杀了她,日后必成大患!
相瑛正一脚踹开想要偷袭解辰的铁铠军,忽然听到相秀秀尖锐的哭声:“你放开我舅舅!”
她回眸看去,这个副将军竟然趁着相离腿脚不好,让人将他按住了。
不仅是相离,还有想要解围的林菱香,以及林老爷子等人,皆被铁铠军控制住。
副将军阴鸷的眼神看过来:“相瑛,你再动一下,我立刻要了他的命!”
听到此话,相瑛和解辰同时停了下来。
相瑛将软剑一抛,扔去地上,发出铿锵的鸣音。
“贾队尉是我杀的,有什么冲我来,何必为难其他人?”
她话音一落,副将军便使眼色,铁铠军顿时将他二人按在地上。
相离脖颈间被横着剑锋,目光却丝毫无惧的样子。
他对着相瑛道:“阿瑛,做你该做的事,其余的,都不重要。”
副将军勒紧他的衣领:“你少废话!”
解辰抬起薄眸,冷峻的面容格外肃冷。
“贾队尉公然违反队伍秩序,就算相瑛不杀他,我也会处决他,更何况,在来的路上,相瑛解决了鼠疫,本就是功劳一件。”
“副将军现在的此情此举,难道不是在以权谋私么?”
一声冰冷的诘问,让副将军眼神更为阴鸷,沉沉地呵笑两声。
“果然如信上所说,你已经被这个相瑛迷的失去了理智,柯监军,把你写的东西,念出来给大伙听听,让大家都知道,解辰多么糊涂!”
柯监军嘴唇乌白,惭愧的目光看向解辰,虚弱道:“对不起……我不该寄出那封信。”
早知现在,当初他何必跟解辰置气?
副将军义正词严:“解辰,听说你这一路上,多次对这些流放犯人开恩。”
“皇上只下令让我们将他们带回去,却没说不能拷打凌辱,你这样护着这些人,莫非是你潜伏在西周的这些年,对这个国家乃至百姓,产生了感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本将可要跟皇上好好禀奏一番啊。”
解辰薄眸里淬着刀刃似的冷光:“随便。”
见他如此不屑,副将军心中气闷,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一个解辰,一个相瑛,都是刺头!
他指着这些女眷,吩咐将士们:“扒了她们的衣裳!”
铁铠军们早已蠢蠢欲动,得此命令,如同饿狼般扑了过去。
这些女眷,全都出身西周权贵世家,自小娇生惯养,如花蕊般娇嫩。
空气中充满了衣服被撕裂的动静,到处都是女眷们无助的哭喊声。
林老爷子护着林菱香,被一名铁铠军一拳击倒。
解辰哑声怒喝:“凌辱女眷并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