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瘦猴子忙问:“哪个女囚?”
“不知道,问了名字,她疼的说不出话,她想翻墙逃跑,结果自己从树上滑下来,被断木扎进大腿里了!”
这可把女眷们吓坏了,三小只紧紧贴着相瑛。
瘦猴子皱眉:“那可怎么办?我们现在没有军医,难道去城里请郎中?”
酸秀才正是为了这事犹豫。
“为了一个女囚请郎中,我们得过问监军的意思。”
“监军今日不在!队伍里要来新的兵卒和囚犯,他去大将军那了。”
相瑛想了想,站出来:“带我去看看。”
女眷们纷纷朝她看过来。
瘦猴子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嫂子连鼠疫都能治,这点小伤不在话下。”
说着,酸秀才带着相瑛快步走向月老祠后面,其余人好奇,也纷纷跟了上去。
本来三小只也要随同一起,但相瑛吩咐桃雪和戚奉意看住他们。
照酸秀才的形容,这个楚三小姐一定伤的很重。
还是别让孩子们看了,免得晚上做噩梦。
确实如相瑛所料,大家看见受伤的楚三小姐以后,现场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她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正好栽到一棵断脖子树上。
被分叉的树干扎穿大腿,鲜血汩汩流出,人靠着树干还没下来,却已经半死不活了。
脸色完全惨白如纸。
再放她一会,估计就死了。
有不少女眷胆子小,看见这一幕,已经吓得哭着跑了。
剩下还有一部分,跑去附近干呕。
几个胆子大的,例如相瑛,已经卷起袖子。
“瘦猴,秀才,过来帮忙,先把她从树上抬下来。”
酸秀才连连摆手:“不行啊,我一动她就疼的惨叫。”
相瑛抽出他腰间的刀:“你直接搬她当然疼,所以把插进她腿里的树枝砍掉,再挪下来。”
她把刀扔过去,酸秀才接住,感到棘手地皱起眉头。
他一靠近,还剩下一口气的楚三姑娘呜哇惨叫。
那声音,凄厉的让人都不敢听。
瘦猴子摸了摸脑袋:“你别叫了,我头皮发麻,嫂子这不是想办法救你呢!”
楚三姑娘气若游丝:“让我死,死了吧……”
相瑛走到她身边,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势。
“你少说两句话,活的机会更大。”
她扭头,挥手,干脆果断:“秀才,动手,把树枝砍掉。”
酸秀才连忙照做。
还好插在楚三姑娘腿里的木枝,只有两根手指并在一起那么粗。
砍断以后,楚三姑娘猛地从树上滑下来,虽然被瘦猴子接住了,可她难免还是发出凄厉的叫声。
那些胆大留下来的女眷终于也受不了了。
唯有林菱香和相芊芊还在。
相芊芊主要是听见叫声,吓得腿软,一时半刻逃不掉,否则她也走了。
“大姐姐,你你,你别逞能了,她肉都露出来了。”相芊芊吓得结巴。
不过相瑛没理她,只是干脆利落地撕开楚三姑娘的里裤,把伤口周围的位置腾出来。
忽然,楚三姑娘用尽全身力气,恳求相瑛。
“长公主……让我死的清白些……”
她用剩下的力气,把衣裙往下拉了拉。
相瑛这才意识到,瘦猴子他们还都在周围站着。
她挥挥手:“别愣着,去给我找围布来,我要在这给她拔了树枝。”
林菱香上前:“长公主,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相瑛想了想:“你去找女修士借一点针线来。”
大家都忙碌起来,相芊芊看见满地的血和楚三姑娘腿上的肉,吓得用手爬着离开。
相瑛看她背影一眼,忽然觉得格外滑稽。
这时,有人塞了个温乎乎的东西在她手里。
相瑛低头一看,原来是楚三姑娘递过来的一枚耳环。
血糊糊的,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只知道是如意的模样,雕刻的格外精致。
这应该是她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物件,也不知道怎么藏的,竟能躲过一开始的搜身。
“长公主,若能遇到我的家人……请您告诉他们,我,我死的不痛苦。”楚三姑娘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相瑛把耳坠还给她。
“你自己说吧,我不认识你的家人。”
“我爹……我爹是国子监祭酒。”
“那我把你救过来,你到时候亲口跟他们说,你受了重伤,但是你挺过来了,相信他们会为你感到自豪。”
楚三姑娘却哭的更厉害了,身子一颤一颤的。
“我挺不过来了。”
相瑛不想再听她说丧气话,把自己的手帕往她嘴里一塞。
周围没有人,她捂住楚三姑娘的眼睛,顺手从空间里拿出来一支麻醉剂。
“好好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她说着,随着麻醉剂的推进,楚三姑娘的呼吸趋于平静。
收起针筒,瘦猴子他们拿着布赶了回来,在周围用木枝挂着布,扎了一圈,把相瑛她们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