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解辰笑了,“你喜欢的话,试试。”
可没有说出来的话,不言而喻。
他不是觉得相瑛不会成功,而是觉得她不会这么做。
因为她跟着流放队伍,有自己的目的。
相瑛抿唇,拿着令牌离开解辰帐篷。
陆匪夷在附近等着她,见相瑛出来,他含笑上前。
笑的时候,眼睛像盛着旭日阳光般夺目,一口白牙,极为惹眼。
“头儿,以后就这么称呼你了。”
相瑛领了这件事,也不排斥。
只是很自然地交代:“告诉你的人,我的规矩是三不干:一不干随便帮人的事;二不干伤害自己人的事;三不干偷鸡摸狗欺辱妇孺的事。”
陆匪夷一笑:“明白,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之前寨子里也是这么要求的。”
“头儿可以放心,这五十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留下来的弟兄,他们可能出身贫困,但人人都有原则。”
相瑛心中很清楚。
虽然她拿着令牌,不过也是借着解辰的势力管着他们。
其实这些水匪真正听从的,还是陆匪夷的命令。
不过,要让他们都听她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相瑛颔首:“等会我让我七妹过来跟你交涉,你带着她将弟兄们都认识一番,她会替我记下名字。”
方便管理第一步,先分类。
这个就交给小能手七公主相蓉蓉了。
陆匪夷扬眉:“没问题,对了,作为投名状,我们还有一份礼物给头儿。”
他招招手,不远处就有两个须胡壮汉,押着一名模样潦倒的男人靠近。
相瑛一眼认出来,这是当初带着所有草药逃跑的军医。
“他是解辰的人,我不管。”
“解副将说了,现在您是我们的头儿,这个人既然是我们抓获的,就交给您处置。”
相瑛听言,在心里狠狠捏了一把幻想出来的解辰的卡通小人。
他可真会踢皮球,自己不处理的事,就让她动手?
军医是南越人,她一个西周女囚,处理了他,别人会怎么想?
不过,相瑛也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解辰这么做,她也感觉有种给她出气的意思。
毕竟军医在他们最需要治疗的时候,携带药材逃跑了。
既然机会递到了她手里,相瑛想了想:“陆匪夷,把你的人都叫过来看着叛徒的下场。”
军医这个时候终于挣扎掉了口中的抹布。
他跪在地上,呜呜地忏悔痛哭。
“长公主,饶我一命!当时我真的太怕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能治好鼠疫。”
“所以……我怕被连累,才卷了药材逃走,但我真的不是想害你们。”
军医哭喊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不少西周囚犯,还有南越兵卒的注意。
他们纷纷围上来,议论不已——
“这不是逃跑的军医么?没想到被抓回来了,但是解副将怎么交给西周的长公主处置?”
“拿着药材就跑的叛徒,死一千次都不足惜,不管是死在谁手里。”
“可到底是我们自己人,应该断他一只手,再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听着这些言论,相瑛没说话。
不管军医怎么哭求,她眉头都不曾动半分。
不一会,陆匪夷带领的五十人水匪弟兄来了。
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相瑛凤眸漆黑锐利,走向军医。
“我不会打残你,因为,残废会让人心中滋生恨意,我留着你的恨没有用,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军医哭着道:“长公主,求求你高抬贵手!我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和一个双目失明的老母亲。”
“我本来不该上战场,已年满四十,但是被南越强行征召,其实我来之前,不过是村镇上一个普通的郎中。”
他叩首大哭:“我要是死了,家中的老母亲无人照料,四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相瑛垂眸,冷冷看着他。
周围的人听到军医真情流露的忏悔哭声,都生出了复杂的情绪。
“你真可怜。”相瑛红唇微启。
但是,她一转音:“可你回头看看,这里的西周人们,哪个不可怜?”
“你带走那些药材,幸好并不是我们所需要的,否则,你就是害死了千千万万跟你一样的人。”
“你不值得同情。”
相瑛说罢,掌风如剑,刺在军医心口。
顿时,军医浑身僵麻,身子直挺挺的,最后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好快的身手,竟然点了别人的心穴命门,一击必杀。
陆匪夷弯腰,试探军医鼻息,扬眉:“没气了。”
相瑛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
“拖走,扔了。”
她转而提醒所有沉默的水匪。
“既然解副将把你们交给我统管,以后就要听我的话,按我的规矩做事。”
水匪们连忙点头,嗓门大的立刻表示忠心。
“大当家都跟俺们说了,誓死效忠头儿!”
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