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那主堂,堂上正坐的依然是那翩翩如玉的大公子,只是他这次半倚在扶手上,折扇被握在手中,慢慢地敲着臂膀,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放荡了。
温问寒的左右两侧还站着人,一旁是流云,另一旁……
陈泗低着头,微微抬眼向右看去。
那人一身艳红的锦衣,腰间的丝绦紧系,正抱着剑斜靠在柱子边,眉眼间满是锐利的少年意气,正是那二公子温念之。
骚包。
陈泗垂下眸,心里默默地吐槽着。
原本还在谈笑的三人,目光落在了进屋的两人身上,温问寒多情的眼眸依然带着笑,只是莫名多了几分深意。
那右旁的二公子见了来者,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偏过了头。
陈泗与流云对视一笑,随即便感觉那冷淡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祝青城看了她一眼,侧身让出了位置。陈泗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向着那正堂之人行礼。
“小女陈泗,拜见大公子。”
那温问寒朝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嘴上倒是显得体贴,说着不用行礼,大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陈泗也是回了假意的笑容,嘴上连连称是,内心却是“啧”了一声。
谁家好人在自己家被人拿剑捅啊……
许是她的笑容太过虚伪,这红衣少年又是冷哼一声,对她的厌恶倒是一分不藏地露在面上了。
陈泗弯了弯眼睛,笑容更大了,还特地地朝向了温念之。
讨厌是吧,就给你笑,嘻嘻,恶心死你。
这大公子也是屁话一堆的人,又是嘘寒问暖问她伤怎么样了,又是说有什么想要的向她去要。
陈泗一天之内,两次脸笑僵了,想骂娘的心再次出现。
这和流云还真是一家子,话多又不讲正事。
陈泗的脚踝虽是好得差不多了,但这先前刚在花园和小莲花精来了次夺命追击,又是站在此处许久,现下竟又是开始有些发疼。
陈泗默默吸了口气,把手藏于袖中,微微发着颤。
“温问寒。”
一直沉默不语的祝青城开口了,淡淡地看了坐在主堂之人一眼。
那原本敲扇的手一顿,温问寒接过了对方不冷不淡的眼神,似是无奈地看他一眼,终于肯开了口。
“我先前听流云说你有些使剑的根子,待一切结束后,你可愿意随我们回去?”
话音刚落,摆着臭脸的少年面色一变,竟是想要冲上前去。
“哥……”
“念之。”
温问寒缓缓地说了一句,似是友善地朝他看了一眼。
温念之喉咙一哽,往后退了一步,偏过头去,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烦躁了。
这边两人来了场眼神的交流,陈泗却因为刚才温问寒的话,内心已是转了好几个弯子。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想看看祝青城的反应,却发现对方垂着眸,似乎不愿与她对视。
陈泗面色一愣。
许是看出了陈泗心中所想,那温问寒又开口道:“陈泗,你可知修仙者?”
此话说完,堂中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流云的睫毛微微一颤,低着头依然是下人的样子。
“二公子,你今日的剑可练了?”
寂静之下,流云竟突然发话了,看向了另一侧的少年。
温念之喉咙滚了滚,看着流云的眼神不知所谓。
“……没有”
“即是如此,那还是快些去吧,夫人命我看你练剑,还是莫要耽误得好。”
流云似是有些歉意地朝诸位了行了礼,竟是直接带着温念之离开了。
擦身而过之际,陈泗明显感到那少年瞪了她一眼。
待人走后,这温问温也是不着急,又是笑意盈盈看向陈泗,耐心地等着她的答话。
陈泗把头低下,令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这堂内的熏香与她房内的一样,浓郁得过头。
陈泗抬起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歪着头看向温问寒道:
“我只见过话本里说的修仙的人,一个个手拿仙剑斩妖除魔,好不气派,却不知这现实也有。”
那温问寒听完她的话,眼里的笑意似是更深了。
“天道福泽大地,万物皆有灵,包括凡人,这一部分的人便可施展灵力,锻体修术,是为修仙之人。凡人之寿命不过须臾,修仙之人却是寿至百年,甚至千年。”
“可叹天道怜爱众生,赐予仙法,修仙者本应净心求道。然而其之间亦有贪图私欲,借自身修为残害百姓,无恶不作之人,道心不正,由仙入魔。”
温问寒娓娓道来,眉眼如画,朝她笑颜一展,似是春风拂来。
“斩妖除魔,亦是我与青城和念之他们的夙愿。”
“陈泗,你可欲修仙?”
温问寒话语温柔,可陈泗却觉得莫名发冷。
这几个人中,她最看不懂的就是此人了。明明见面以来,唯有对方是一直温柔待人的。
可陈泗偏偏看不透,看不透那个人如画的面容下究竟是什么。
“若是能长生不老,小女自是愿意的,只是我听闻修仙之人都是有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