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响的耳鸣随着眼前的朦胧黑暗逐渐消散,刺目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在白色的床单和被褥上。
“呦,醒了?”
一道陌生的男声从身边传来,还未来得及适应白日的明亮窗帘就被一条黑色的尾巴拉上。
揉了揉眼睛,朝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床边有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正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
“克扎图雅小姐,没错吧?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外面的家属差点急哭了。”
家属……?
看到克扎图雅尽管疲惫却仍显出疑惑的表情后,少年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打着哈哈说道:
“呵,你瞧我这,是我说错话了,外面的是你的埃琳娜小姐还有你的队友堂吉诃德小姐,当她们收到消息知道你昏迷不醒时急得团团转,莱茵的贝拉小姐还说要转院过来看你来着。”
说完,那少年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黑色封面的小册子,打开翻找着,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小照片,递到了克扎图雅的面前。
那张照片上,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蒙眼修女跪在地上祈祷,尽管只是照片却让人感到温暖。克扎图雅看着这张照片感到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想不起来是谁,对吧?没关系,你也用不着想起来是谁,总之待会你就可以去找前台办理出院了,到时候记得换上前台给你的衣服,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罢,少年便转身走开,出门后他那条巨大的蝎尾顺带把门一并关上,只留克扎图雅一人在病房内。
此时此刻,克扎图雅对现在的情况还有些发懵,搞不懂状况,但很快她就不需要搞懂了。
门刚关上不久就被砰的一声撞开,只见一道金色划过眼前,两眼一抹黑,紧随其后的,怀里开始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摸了摸自己被创的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克扎图雅就认出了来人。
“是谁说很快就会回来来着?”伴随着这句话,宛若怨妇一般充满怨气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和不满,如同一股寒风吹过,让人不禁浑身发冷,甚至激起了克扎图雅一身的鸡皮疙瘩。
埃琳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然而,尽管她竭尽全力想要掩饰,无形的杀气还是不可避免地逸散在她的周身。
“结果这就是你说的很快回来吗?嗯?”埃琳娜再次开口,语气中的质问意味越发明显。她微眯的眼睛透出如同利剑一般的目光,直直地刺向克扎图雅。
埃琳娜驱动着轮椅,缓缓向前逼近。每一次轮子滚动的声音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重锤,给人带来巨大的压力。而她手中的弓,则静静地搭在琴弦上,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却散发着一种无言的威胁。
“那个,听我解释……”
医院外的艾尔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几乎立刻,电话就被接通了。
“西斯蒂在吗?今天来帮忙看一下人呗?我有点事要干,拜托啦。”
说完也不等对面有所回应就挂断电话,消失在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