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听完我的话,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说的这件事有印象,那时候我正跟我爸学徒,周围拆了不少寺庙和道馆,周围的村民就把砸毁的石碑、石像带过来,改造成槽子、碾子和滚子什么的。
那些庙里用的石材都是好料子,做出来的工具皮实耐用,还挺抢手的!我记着当时我家门外堆了不少石料,除了庙里的东西,还有一些从坟里出来的东西。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两件石马,全都被砸断了脖子,但身子雕刻得栩栩如生,哪怕我家是祖传的手艺,再配合上现代的工具,也做不到那么逼真!
那阵子我经常骑在那两个石马上面玩,没事也会看石碑上的文字,不过都是繁体字和经文什么的,我也看不懂。”
我继续追问道:“那其中有一个女神的雕像吗?”
“这个我真记不清了。”
中年摇了摇头:“你们找我,到底是想了解什么?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啊?我要是知道肯定说,如果不知道,你们也别逼我了!我服了,肯定不报警,行吗?”
“我们在找一尊萨满教的多阔霍女神雕像,那雕像原来就是立在神庙当中的。按照我们了解到的情报,这神像很有可能已经被毁掉了,但我想知道它的下落。”
我看着中年说道:“既然你是周围几个村子唯一的石匠,能不能猜到它的下落?”
“您也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卖苦力的老农民,但凡有点能耐,也不会在村子里讨生活啊!我又不是算卦的,你让我帮你找东西,这不是难为人嘛!”
中年说到这里,忽然一拍大腿:“你别说,我还真想起来了点什么,你刚刚说想要找的,是萨满教的神像是吧?那我建议你去西村找老马婆子问问!”
我挠了挠鼻子:“老马婆子是什么人?”
“是一个看香的神婆,算卦算得特别准,也会跳大神,手段特别厉害,不少外地的大老板都会慕名而来,找她帮忙处理一些事情,不过老马婆子这人算卦有个规矩,每个月只看一个人,而且日期完全是随机的,每个人收费一千五块。
去年有一个南方大老板的孩子,听说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慕名来找老马婆子化解,价格从十万加到了一百万,结果在这边等了十个月才等到,最终老马婆子只收了他一千五百块钱。
那大老板的孩子,来的时候痴痴傻傻的,在老马婆子家里离开的时候,已经变得活蹦乱跳。
我听说老马婆子好像就是萨满教的人,还是什么祭祀的亲传弟子,具体的我也没记住,但她既然是萨满教的人,或许知道你要了解的消息。”
中年顿了一下:“我这个人八字硬,而且经常刻墓碑,所以我爸生前告诉我,让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算卦,也不能去卦摊那些容易招脏东西的地方。我一次也没算过卦,对于老马婆子的传闻,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多谢!”
我得到石匠的指引,又跟薛海华急匆匆的出门,去了隔壁的西村。
这个老马婆子在周边十里八乡名气很大,我们进村子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就找到了她的家。
西村的地形南高北低,最北边还有一个大沟,
而老马婆子的家,就在这个大沟边上。
后无山环,前无水抱。
南有势压,北临堑壕。
一般人在选择宅基地的时候,都会避开这种地方,因为哪怕不懂风水的人,第一眼看上去也会觉得不舒服。
但我却看出了端倪。
西村不仅南高北低,而且南宽北窄。
老马婆子的住宅,刚好位于北边最窄的位置。
剑尖金位。
建在这种地势的房子,阳气最胜,驱邪镇祟。
最主要的是,它可以避天罚。
西村规模太小,这最多只能算是地形。
如果放在山脉的形势当中,这种地方可是会出妖怪的。
老马婆子既然是卦师,自然也怕五弊三缺,鳏寡孤独。
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可以让她最大程度上,避免泄露天机带来的报应。
等薛海华的司机将车停稳之后,我踩着墙外的一块石头,隔着墙头向里面看去。
这个院子里的瓦房还亮着灯,前方的开阔地上,三口井。
形成的锐角正对北方。
这三口井的布局,叫做磨剑石。
存在的目的是钉住这柄长剑的气运。
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水生金。
所以这周围的地形光秃秃的,一棵树都没有,而三口井的水气,又可以源源不断的为这柄剑提供气运。
“呜嗷!汪汪!”
这时候,院子里的一条大黑狗也发现了我的身影,开始对着墙头狂吠。
我听见狗叫声,将视线从院子里收回,敲响了院子的铁门。
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院子里的铁门敞开,一个身高一米五所有,身材佝偻的老太太探出身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浑浊的眸子盯住了我们。
我见老太太现身,开口道:“老仙家您好,我们……”
“只能进来一个。”
老太太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回了院子。
薛海华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