钎子队的一名青年听见我的喊声,从盗洞里钻出来站到我身边,抓起一把黑色的土放在鼻子板,这下你可得给我们包上一封大红包了!”
这时那中年也跟了出来,用手电照向前方:“这的确是熟土和铜路的痕迹,但刚刚这位小哥说的没错,这里只是土坑竖穴的形制,这种膛子咋可能出现青铜器呢?难道咱们将两个连在一起的墓给挖通了?东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得加钱的!”
宋老三知道青铜器的价值,此时急于见到后面的东西,没心情跟中年讨价还价,目露凶光的看着对方:“你们的钱我一分也加不了,能干就给我往前挖,不能干你就撤上去,我们自己动手!”
眼下最难打的竖洞已经通了,中年见宋老三作势要喊上面的人下来,顿时摆手:“罢了,咱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动家伙!”
有了铜路的痕迹,接下来的挖掘就轻松多了,中年只向前掘进了一米左右,铲子就发出了碰撞硬物的声音。
三个人彼此配合,很快就在土里将一只编钟给取了出来。
宋老三用刀撬开泥土,看着编钟表面覆盖的一层黑色锈迹,眼睛都直了:“小段,好东西啊!”
我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脚下的土壤:“从痕迹分析,这并不是两座墓,没想到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小墓,竟然会用青铜器作为随葬品,但西周墓一般都只有一个墓室,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耳室呢?”
“管他呢,找到东西肯定是好事啊!”宋老三面色亢奋的看着中年:“愣着干什么,挖啊!”
片刻工夫,他们就在土里掏出了三只编钟,中年拍了拍身上的土:“里面的铜路已经断了,看样子这里可能只有这三口编钟。”
刚刚钎子队干活的时候,我已经将两只编钟给清理了出来,等我将最后一只编钟清理完毕,摆手道:“不对,继续往里挖,里面肯定还有东西!”
“东家,咱们没有这么折腾人的吧!”
中年见我让他继续干活,顿时不乐意了:“凡是用编钟作为陪葬品,通常为三口一组,最多只有三组,哪怕天子也不能超过这个数量。一座土坑墓能挖出一组编钟,已经是上苍保佑了,你不能这么贪得无厌啊!”
“当当!”
我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编钟:“凡是成套的编钟,都会有一只会铸上铭文,说明该套编钟的成因。但是这三只编钟上面都没有铭文,说明要么是拼凑的,要么就是有缺失,但是从形状来看,这三口编钟都属于低音部,拼凑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里面一定还有编钟其他的部分。”
宋老三催促道:“你们三个每人加五万块悬红,抓紧把东西挖出来!”
中年是个钱串子,听到宋老三加钱,便不再废话,带着两名同伴向另外的方向挖掘起来。
果然,随着他们继续挖掘,前面不断有编钟被挖了出来。
一直到第九只编钟出土,上面仍旧还是没有铭文出现。
这一下,就连猴子都跟着懵逼了:“段公子,你们刚刚不是说,按照古代墓制,就算天子也最多只能陪葬九只编钟吗?那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咱们把编钟的生产基地给挖开了?”
我思考了一下:“古代以编钟作为随葬品或礼器,都是遵循三只一组,三组封顶的礼制的,没有人会在墓穴中陪葬九只以上的编钟。但咱们前面这个空间除了编钟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青铜器出土,说明这些编钟并不是作为礼器随葬的,而是墓主人生前的心爱之物,是一整套的乐器。这墓用陶器做礼器,却陪葬了一套编钟,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墓主人生前的身份,应该是一名乐师。”
“那这敢情好啊!本来就想挖点破烂出去,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成套的青铜器。”宋老三向我投来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如果真是这样,咱们的计划反而会更顺利。”
在我们的坚持下,钎子队的人最后总共掏出来了十二只编钟,还有大量的青铜器碎片。
经过拼凑,这里的编钟应该原本有十六只,宋老三说这些编钟如果成套出手,价格至少在七百万以上。
中年看到摆了一地的编钟,激动得身体都在发抖:“这么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土坑,竟然挖出来了一整套的编钟,这是天降横财啊,几位老板,我先对你们道一声恭喜了!”
我摆了摆手:“把东西运上去,继续往回挖,把后面随葬的那些陶器全都取出来。”
中年见我能在这种土墓找出一组编钟,还以为后面的墓穴里有什么好东西,这次二话不说就带着手下钻了过去。
三小时后,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地面,这次的收获除了一组编钟,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除了两麻袋的陶器碎片,我又在墓穴里挖了一袋子的土。
刘宇见我们出来,也带着自己的一伙手下,开始帮我们沿着山路往
我坐进车里的时候,看见宋老三还抱着一只编钟,斜眼看向了他:“你不嫌沉啊?”
宋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