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麻瘸子在我们手中开辟出了一条新的进货渠道,整个人精神抖擞:“这里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我已经订好了会所的包房,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麻爷,难得您有这份雅兴,那我也再宣布一个好消息!”
我见缝插针的说道:“刚刚我们几兄弟商量了一下,既然你要拿下华东与华北两个区域,我们也决定拿出诚意来,在洛阳开个坑口,你觉得怎么样?”
原本醉眼惺忪的麻瘸子,眼神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你们的意思是,想把总部给移过来?”
宋老三笑道:“不算总部,只是在这里开一个坑口,以后从你手里走的货,就在本地生产,这样不仅能减少运输成本,也能避免运输途中产生的麻烦以及风险。”
“这是好事啊!”
麻瘸子精神一振:“不瞒你们说,前几天我的一个初中同学还找到我,说他的砖厂经营不善,希望我能帮他拉拉投资,或者找一个买主!如果你们真想在这里开坑口,我直接把这个砖厂买下来送给你们,这样烧窑和开坑,都能得到完美的掩护!”
我心道这当然是件好事,自古以来,造假团伙的手艺,都是不外传的秘密。
我们在本地开坑口,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身价性命都交到了麻瘸子手中,能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我们本就是为了拉麻瘸子下水,自然可以无所顾忌的给他画饼。
……
双方的深度合作一拍即合。
趁着麻瘸子去谈砖厂,我也给猴子放了假,以回去联络工匠的借口,放他回老家过年了。
我跟宋老三都是孤家寡人,两个人在哪过年都一样,商量了一下,就决定留在洛阳,尽快把坑口支起来。
根据我的猜测,苏狗子的性格这么谨慎,八成会在麻瘸子身边安插卧底。
之前我们跟麻瘸子的交易,都是口头达成,只有让他做出一些实质性的动作,我们才有可能把消息传递到苏狗子的手里。
麻瘸子将砖厂买下来,我跟宋老三也就住了进去。
这家砖厂位于洛阳附近某县城,距离镇子还有五公里的山路,位置十分偏僻。
这天晚上,宋老三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愁眉不展的看着我:“咱们找的窑工回了电话,现在眼看着就过年了,他们都不想背井离乡的跑这么远,年前不好雇人。”
“加价呢?”
我轻呷着白酒用来暖身子:“之前咱们将那批假陶器卖给麻瘸子,赚了不少钱,手头的资金还是很充裕的,只要这些人愿意过来,给他们双倍薪水!”
“干这行的人普遍比较迷信,一般过了腊月二十三,他们就封炉不做了,至少也得初七才会再干活!文物造假本就违法,有手艺的老师傅,谁会大过年的出来触霉头啊?”
宋老三愁的直嘬牙花子:“要么这事让庆家帮帮忙吧,他们财大气粗,路子也会比较广!”
“没用,我跟庆淮打过电话了,他们即便想要帮忙,也只能找本地工匠,口音上就露了馅。苏狗子掌握着巨大的市场份额,而且老巢就在河南,找本地人很容易弄巧成拙。”
我思考了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咱们亲自动手了。”
宋老三诧异的看着我:“怎么,你还会给青铜器上坑锈?”
“大概方法是懂的,但材料配比不太清楚。青铜器上锈主要分为种植锈、胶着锈、烧熔锈、电镀锈、移植锈和涂锈。咱们所谓的坑锈就叫做种植锈,也是大规模咬锈比较简单方便的一种。”
我舔了下嘴唇:“坑锈的流程简单来说,就是挖一个土坑,然后在周围夯上一层墓土,紧接着把土烧热,泼上陈醋,撒上火碱和海盐,然后再把墓土混上化学药剂,将青铜器埋在
宋老三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赌一把,看看苏狗子能否得知麻瘸子在背地里自己搞小动作?”
我点了点头:“庆家既然能查到麻瘸子是苏狗子的经销商,肯定也知道他的走货渠道,只是对咱们有所保留而已。我的意思是咱们这边先开坑,然后让庆淮去麻瘸子手里拿货,只要麻瘸子把我之前送的那批货卖出去,肯定会引发苏狗子的警觉!”
宋老三思考了一下,伸手一拍桌子:“赌了!如果用这个办法,我们也没必要找真正的外地师傅,雇几个外地民工演一场戏,还是没问题的。”
……
大年三十当天。
“噼里啪啦!”
鞭炮燃放的声音在砖厂内久久回荡,我们面前的一排土坑当中,燃烧的木炭也在散发着高温。
麻瘸子站在我身边,神采飞扬的看着面前的六个锈坑,向身边的中年问道:“师傅,咱们这批货埋下去,几天可以把锈咬住?”
我见那中年面露难色,顺势挡在了两人之间:“麻爷,根据江湖规矩,您跟我们的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