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三忽然说出的一句话,直接让我愣在了原地:“我刚出江湖不久,除了苏家之外,从未与人结怨,怎么会有亡命徒来找我?”
“你看这个。”宋老三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递给了我:“这东西是我之前在对方的尸体身上拿到的,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没有公开。”
我接过纸团展开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这张A4纸上,打印着我的完整信息和履历,一看就是在户籍系统调出来的,但是调取部门信息的位置,已经被撕掉了。
宋老三继续道:“这些人身上带着枪,暴露身份后直接就敢搂火,发现苗头不对干脆利落的撤退,这素质一看就是纵横江湖的大匪啊!你怎么会惹到这种人?”
“山西何家!”
我吐出了一个名字:“当初魏家找上我的时候,去苏州开过一座唐墓,我跟何家人有过交集,他们被埋在了里面。”
宋老三脸色一变:“山西何家?带头的是何金发?”
“嗯,据说是玩脏盗的。”
“大爷的,何金发不是都毙了吗?你怎么还惹上这群瘟神了呢?”
宋老三有些发愁地嘬了下牙花子:“这圈子走到顶的人,手上都不干净,如果何金发没有犯案还好,可他现在已经进去了,其他人都是丧家之犬,被这些人盯上,那可不是好事啊!”
“那件事是魏家人做的,我只是不得已背了黑锅而已,原本魏家人说要去解决这件事,可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在苏家和庆家已经合作,在他们的地盘,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宋老三也没再多说什么:“小段,你之前跟苏狗子聊了那么久,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同意将公信尊还给咱们了。”
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段谨言的事情告诉宋老三。
刚刚我说怀疑何家人,只是敷衍他的一个借口。
其实我心里最怀疑的人,还是宋老三本身。
之前苏家铭和庆淮跟那些枪手交火的时候,宋老三根本没有武器,却在事发后第一时间拿到了对方随身的纸张,而且上面还没有血,这本身就有蹊跷。
况且我从北京来到洛阳,并未乘坐交通工具,而是宋老三安排房车把我们送过来的,何家人怎么会得到这个信息?并且在我被绑架的情况下找到炼铜厂?
虽然苏家铭说那些枪手不像是来救魏胜男他们的,可他们成功离开,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么想着,我已经坐到了庆淮的车上。
完成谈判的庆淮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两位,我今天能跟苏狗子谈判得如此顺利,多亏了你们,这份恩情,苏家不会忘的!”
宋老三见庆淮含糊其辞,直切主题道:“小淮,咱们之前可是说过,我们帮你拿下苏狗子的生意,要占两成股份,这话你没忘吧?”
庆淮莞尔一笑:“你们放心,从今往后,庆家跟苏狗子合作的项目,会拿出两成交给你们,决不食言!”
“庆家的两成?”
宋老三有些不满:“庆家不过才拿了四成股份而已,你们的两成,那岂不是才占了总盘口的零点八?”
“这事我们已经尽力了,二位有所不知,昨天被我们拖欠款项的合作公司,已经将庆氏集团起诉了,我们急需苏狗子提供的款项周转,我爸的意思是,只要苏狗子还在,这生意接盘就能运转,这样对庆家才是最有利的。”
庆淮叹了口气:“我们也没想到苏狗子的生意会这么盘根错节,离了他根本就做不下去。不过这事庆家欠了两位一个大人情,到时候你们如果有需要,我们一定会不遗余力,效犬马之劳。”
我本身就在苏狗子手里拿了一成股份,对此事远没有宋老三那么纠结,见木已成舟,便转开了话题:“庆先生,我很好奇你在跟我们失联的情况下,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白天三爷在镇子里打电话,说让我的人上山抓人,我等他们上山之后,再给你们打电话就无法接通了,推测你们八成是出了事,所以就让我的人故意放走了山上的人,还主动让一个人被抓了,他在被抓之前,吞下了一枚胶囊式定位器,后来信号在这家厂子消失了。”
我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你的人不在了,他被推进了铁水罐。”
“他信号消失的时候,我就知道人八成是出事了,这些人身上都背着重案,庆家养他们就是干这个用的,他们也知道自己走投无路,给庆家卖命,总比被抓住判死的好,至少家里人能得到一些实惠。”
庆淮面色平稳,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继续说道:“我当时怕你们出事,就派人来盯住了这家厂子,自己则利用这段时间,去拿苏狗子保护伞的资料,幸亏我来得还算及时。”
庆淮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听得我心惊肉跳。
古玩一行本就凶险,造假更是这一行中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