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梁的条件开出来之后,对方那个暴躁中年猛地一拍桌子:“苏狗子,你给我搞清楚,我们来找你,是为了谈判的,而不是求和的!你们的生意已经踩过了线,而谈判的基础,就是把吃进去的东西都给我们吐出来!”
“吐出来?”
庆淮冷笑一声:“这天下之大,有数百万平方公里,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踩了线,我倒是想问问,这线是谁画的?”
“阿梁,你们如果是这个态度,未免有些太不讲理了吧?”
根叔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你们苏家的生意,始终都在西北一带,而南方的线路始终就是我们在经营的,双方墨守成规这么多年,都在自己的地盘上做生意,你这是要不认账吗?”
苏家梁嘴角上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根叔,你这么说我可不认同,古玩一行,做的就是天下珍玩,哪有什么划江而治的道理?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你是否也应该退出大陆,回到台湾省去做生意呢?这茶阵是你们摆的,规矩你不会不清楚吧?”
根叔听到苏家梁的回应,脸颊抽搐了一下,沉默片刻,端起了茶杯。
苏家铭见根叔接受条件,也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然后将茶杯全都贴着壶嘴摆放。
这阵跟争斗阵不同,既然阵法已开,就不会给人反悔的机会,所以这是双才阵。
取左杯,便是两人斗口,拼历史底蕴。
取右杯,则是跟我刚才一样,我们拿出物品,由对方寻找破绽。
这次伸手的是那名暴躁中年,他先是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取走了右杯。
毫不谦虚的说,根叔他们刚刚拿出来的九枚大泉五千,已经是市面上品相最高的仿品了,在不使用仪器的情况下,能用土办法鉴定出真伪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
所以那暴躁中年拿右杯,分明就是被我镇住,选择了避其锋芒。
随着苏家梁摆手,苏家铭拎着一个手提箱上前,打开后在里面拿出了三件一模一样的青铜爵。
那暴躁中年接过青铜爵,前后鼓捣了半个小时,在实在看不出破绽的情况下,只好拿出了喷枪。
看到这一幕,我身后的苏家铭,还有身边的庆淮等人,全都笑了出来,虽然没闹出什么动静,但是这笑声已经充满了轻蔑。
对此,我倒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毕竟此刻的局面,可是国内顶尖的两个造假团伙在进行比试,而其中的难度,我刚刚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如果铜钱浮水的办法不管用,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如果在逼急的情况下,会不会也用上这种办法。
折腾了半天,那暴躁中年总算挑出了其中的赝品。
虽然对方赢得没有我那么漂亮,但终归还是胜者,根叔也顺势提出了他们那边的诉求:“之前你们在抢生意的时候,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还让我们这边损失了不少兄弟,这笔赔偿需要你们拿出来,算上我们的损失,至少三个亿!”
苏家铭听到根叔开出来的数字,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嗷的就是一嗓子:“老头,你他妈的疯了?你以为三个亿是三百块啊?从钱包里掏出来就可以给你?”
暴躁中年伸手一拍桌子:“小子,你懂不懂茶阵的规矩!你连座次都没有,在这房间里有说话的资格吗?”
“老三,别乱说话。”
苏家梁转头呵斥一句,笑呵呵的看着根叔:“您老还真是老谋深算,我前脚拿走了你的地盘,你后脚就开始找我要钱了,这三个亿拿出来,我们新拿下来的地盘,至少得五年白干。”
“账不是这么算的,我们本就丢了地盘,还被你们炸了两口老坑,这些难道不算是损失吗?”
根叔一脸轻松的喝着茶水:“如果你愿意把吃掉的地盘吐出来,这钱我可以分文不取!生意嘛,都是带着赌性的,你觉得我狮子大开口,我同样也觉得你们欺人太甚,如果你把地盘还给我,这三个亿我可以不要,呵呵。”
我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双方既然参加了这个茶会,那就说明大家都是带着诚意来的。
既然供了范蠡像,那就得守规矩,这倒不是说范蠡像有多大的威严,而是它代表着一种规矩,一旦某方不守信用的消息传播开来,以后他们在圈内就没法混了。
所以根据我一开始的猜测,根叔他们这局赢了以后,应该继续根据地盘划分来展开讨论,至少也要让苏家梁保证伺候不再进行地盘扩张才对,毕竟只要有固定的销货区域,就完全不用愁没钱赚。
但根叔却本末倒置,选择了去要钱,这说明他对于接下来这最后一局的斗口,有着绝胜的把握。
为了参加这个茶会,苏家梁这边准备了三件古玩,而根叔他们那边,则只有两样。
我看着桌上被红绸覆盖的长方形物体,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苏家梁也做出了决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