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三的一句话说完,让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含糊,看着脚下的铲子陷入沉思。
以我们跟魏胜男之间的关系,他如果抓到猴子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伤他性命的。
现在所有的队伍都在抢着赶往第三道门所在的位置,尤其是魏胜男他们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更要抓紧赶路,如果把我换成是她,也不可能带着两个累赘上路,所以把他们关押在别处,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魏胜男见我沉默不语,再度开口道:“我知道大家同出四门,你不相信我会自相残杀,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猴子和满井是我们跟你博弈的筹码,也是跟你换人的条件,如果你否决我们的提议,猴子和满井就再也回不来了。”
江曼听到魏胜男的威胁,不禁冷笑一声:“魏胜男,咱们同为女人,在很多时候,我倒是很佩服你的脸皮,每次有事,都打着四门的旗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段慎行,但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绿茶吗?”
“江家丫头,我知道你牙尖嘴利,但也没必要中伤他人。”
宋老三听完江曼的话,上前一步走了出来:“我们双方本就是竞争关系,我们抓住猴子之后,没有伤他性命,本身就是念及四门情面!魏丫头既然做了善举,为何不能提起四门?所谓无毒不丈夫,既然双方本就是竞争关系,难道一定要让我们处处甘拜下风,拱手让你们带走段谨言,就算是真君子了吗?”
魏胜男见双方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开口道:“段慎行,我们一直以来的心愿,都是可以解决四门之内的这一桩旧怨,消除彼此间的芥蒂,今日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我不希望咱们走到恩断义绝的地步!只要你将段谨言交出来,我保证你的人安然无恙,还能保证不会在这里杀掉段谨言,等离开之后,先让你们解决自己的恩怨,但必须把他的命留给我们。”
我看着脚下猴子的洛阳铲,又瞥了一眼旁边的段谨言,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松动。
今天是我第一次跟段谨言进行交流,而他的态度,已经打破了我仅存的幻想,也让我对他感觉到了绝望,甚至于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质问,都已经懒得说出口。
段谨言说在他看来,我跟他没有任何情缘,其实自己想想,我心中也是一样的。
在见到段谨言之后,我对他没有产生任何近亲的感觉,也没有一丝丝血脉相连的存在,就像是看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正因为这种陌生感,让我心中的恨意都淡了下去。
在没有见到段谨言之前,他给我的感觉,始终都是段家的叛徒,是不孝的儿子,不尽职的父亲。
这每一重的身份,都与我息息相关。
没一重身份,都令我咬牙切齿,想要找他套一个公道。
但是等我见到他之后,却发现他没有任何的悔恨之意,而且是发自心底的没有将自己当做是段家的人。
固然段谨言是凶残狡诈的江湖枭雄,但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在他的眼睛里面,我能够看出来,他的一番话绝对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对于一个发自心里将我当作陌生人的父亲而言,即便我的愤怒,都显得有些自作多情。
所以,如果让我在猴子、满井和段谨言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我肯定会不假思索的选择前者。
现在的段谨言对于我来说,连跟猴子他们相比的资格都没有。
我见所有的目光都在盯着我看,对魏胜男说道:“你的条件我同意了,可以把人交给你们,但是在这之前,你得让我见到猴子和满井,确认他们真的在你手里。”
魏胜男瞥了一眼江曼手中的枪:“你们手里可是有枪的,万一我把人带来,你们却忽然反悔怎么办?”
“盗墓行没有底线,但四门却有,正因为这份羁绊,才让我们在彼此眼中都没有那么不堪,我既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自然可以做到。”
我面色平静的看着魏胜男:“我们手里虽然有枪,但是以你们的能力,在挟持人质的情况下,想要撕票也绝非难事,除非人没在你们手中。”
“你不用诈我。”
魏胜男道破我的心思,随后对曲瑞麟说道:“麟哥,麻烦你折返回去,把人带来吧。”
曲瑞麟对于段谨言恨意滔天,自从看到他之后,全程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但目光却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仿佛要把段谨言千刀万剐一般。
我知道魏胜男想要把曲瑞麟支走,是为了自己留在这里跟我对峙,又怕宋老三走后拦不住曲瑞麟上来拼命。
我听到魏胜男开口,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既然人在前面,那咱们就一起过去。”
我和江曼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阻止第三道门被打开,而段谨言是黑袍队伍当中的核心,没有他的命令,我觉得花豹等人是不敢开门的。
如果我们留在这里等待,不论后面大殿中究竟哪一方获胜,我们都会遇见麻烦,所以在抓到段谨言的情况下,我已经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了。
魏胜男听到我的条件,也没有说什么,点头道:“可以。”
我见魏胜男点头,对林雀使了个眼神,随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