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你告诉娘,你和林月到底说了什么?”
“我……”
林如哭了一会儿,才将心里的郁气散发了一些,将与林月的对话告诉了郎氏。
郎氏闻言,仔细思虑了一番,觉得林月此番回来应该是为了孟氏的嫁妆。
可孟氏的嫁妆她哪里知道在哪里,她嫁给林崇的时候,林崇只将库房的钥匙给了她,可从来没有说过孟氏的嫁妆是哪些,她更没有见过那嫁妆单子。
不过,她倒是从那个芳华的嘴里探听过只言半语。
孟氏当年嫁给林崇的时候,是带着嫁妆的,孟氏出自江南孟家,至于是哪一支,没人知道,芳华也没说,只知道当年孟氏与林崇不是正经成婚,好像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
“娘,林月真是为了她娘的嫁妆吗?”
郎氏点点头,“八成是的!可你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嫁妆是什么!”
她心里也很气闷的,自从掌管这个家以来,内院她管得妥妥的,还真是……等等,不对,当时林崇给她的那库房的钥匙之后,她曾去查看过,里面有一箱她极其喜欢的首饰,一直到现在都没舍得拿出来戴几次的,难道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是孟氏的?
“娘,你想起了什么?”
郎氏也顾不得别的,只想赶紧证实一番,于是安慰了林如,让下人好好照顾她。
便回了自己院里,她知道,今晚林崇是一定会过来的,因为,林月提到了孟氏的嫁妆。
果然,没多久,林崇便来了。
两个人心知肚明,林崇一脸愁容,“孟氏的嫁妆里,有一个紫檀木的小箱子,那里面的首饰你见过吧,那一箱东西便是她的!还有……还有一些,是被我变卖了的,有些是送人了的!”
郎氏见他愁眉不展,立即秒懂,想来那些被他变卖的东西,很贵重,否则在梦州,他们不会有那么好的日子,林府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地位。
那些送人的东西,一定是些古玩字画,只有那些东西,才能更好地帮助林崇升官。
那些,自然是不能要回来的!否则,宁远侯府的脸,不是要丢尽了吗?动用女人的嫁妆,在古代男子的行为里,可是最丢脸的事。
“侯爷,那些首饰有些我拿出来戴过的,有些没动,倒是可以还给她的,可月儿会不会追根刨底,要将那些东西追回来?”
虽然郎氏恨得直咬牙,让她把最喜欢的东西让出来,心都在滴血,可为了几个儿女的未来,她还不至于拎不清眼前的形势。
林崇叹了口气,“不会的!我亲自与她说!”
郎氏沉默了一瞬,突然就觉得委屈起来,“侯爷,我与你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关于孟氏的事,你半点都不愿透露与我!我……我究竟还算不算你的妻子!你对我,是不是不信任?”
面对郎氏突然的质问,林崇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一星半点。
“夫人,你最好别问,有些事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我这是在保护你们,若……若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你们还能保全一命!你……你可明白?”
最后一句,林崇说得有些艰难,他没有责怪郎氏,他这样说,只是希望郎氏能放聪明一点。
他相信,郎氏是懂的!
果然,就见郎氏怔愣了一会儿,没有再追问,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
“如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愿随侯爷一同去。”
林崇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极其认真地给良郎氏擦了擦眼泪,无声地安慰了她一番,便离开了!
有些事,他需要静一静,也需要和长子林平商议一下。
菡萏院里,四个郎哒哒哒地跑回来,三郎将偷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林月。
他们只是在离郎氏院里不远的花园里玩,三郎那异于常人的听力便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
“娘亲!亲亲外祖母的嫁妆很重要吗?”
林月想了想,点点头,其实她也只是做了一个这个时代正常女子会做的事,通常嫁人的时候,不用她说,家里便会将母亲的嫁妆一并给她,但她没有!所以一切都得自己办!
她其实早已经想到,娘亲有可能没什么嫁妆,也有可能早就被林崇和郎氏挥霍了干净,没想到还留有一些,更让她惊讶的事,她先前觉得林崇与娘亲之间有秘密,竟然还关系到了林崇的生死!
这不得不说,应该是件大事才对啊!能关系到生死的,会是什么事呢?与自己有关吗?
“对了,娘亲,外祖父那里有一张亲亲外祖母的画像,你说那嫁妆单子,会不会也被外祖藏在那里?”
大郎突出其想,如果说那东西很神秘又需要藏起来的话,外祖父会不会把它们放在一起呢?
“你们见过那画像?”
四个郎齐齐点头,将林崇带他们去看画像那件事告诉了林月。
如此说来,林崇与娘亲之间的关系,似乎与林月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他似乎对娘亲是有感情的,就冲还珍藏着娘亲的画像就能看得出,那不是单纯的喜欢,更像是隐秘的,暗恋那种。
“娘亲,不如我们偷偷把它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