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微 , 何曾经历过这种阵仗 ?
人一进来 , 就立刻磕头行礼 , 久久跪伏 , 额头贴在地面 , 不敢起身 。
漆嵩也不叫他们起身 , 只居高临下道 :“ 说说 , 近日都看到了什么 。
左面那名狱卒背对着王恕 , 声音发颤 :“ 小人最近半月 , 都在东狱门外当值 ,
从 、 从刑场决斗那天起 , 王 、 王大人就多次进东狱 , 声称要提审那罗青 …... 小人 , 小
人等都想 , 那罗青竟敢在刑场决斗时胜过王大人 , 再落到王大人手里 , 恐怕不死比死了还惨 。 可 , 可没想到 , 好几天下来 , 这罗青身上 , 非但半点审讯的伤痕都没有 , 甚至连他关押在狱中的那些色教同党 , 都半点事没有 …... 小人 , 小人觉得 , 这般情况 ,
实在与王大人以往性情不符 …...“
漆嵩斜督王恕一眼 , 又向另一人道 :“ 你呢 ?7“
另一人更是抖如筛糠 : “ 小人昨日把守东狱 , 到换班之时就打算要走 。 这时候 ,
王大人忽然从里面出来 , 先问牢中有没有别的色教乱党 , 小人随口答了 , 也没在意 。
可不料 , 他点了点头走出去后 , 又停下来 , 竟问小人 , 平日也是这个时辰换防吗 ? 小人当时便纳间 , 东狱换防之事与王大人从来没有干系 , 他为何要问 。 回去之后 , 越想越觉得不对 , 次日见到乌大人 , 便赶紧将此事禀报 , 字字属实 , 不敢有半分虚言 ! “
漆嵩便一声怒喝 :“ 姓王的 , 你还有何话说 ! “
王恕懋起眉来 , 思索了片刻 : “ 大人的意思 , 竟是怀疑下官勾结色教 , 想救他们出去 ?“
乌行云讥诬道 :“ 若非如此 , 你为何不对他们行刑 , 又甘冒奇险打听东狱换防的时辰 7“
漆嵩冷冷道 :“ 证据确凿 , 你难道还敢狡辩 7“
王恕视线终于拙起 , 打量他神情 , 似乎在判断什么 。
乌行云心道他必是故作镇定 , 不由嘲弄道 :“ 王大人这时再要想借口 , 恐怕已经
可谁料 , 紧接着就听得一声轻叹 。
那姓王的收回目光 , 竟是道 :“ 掌司大人心中既有成见 , 下官再多解释 , 亦是无
乌行云顿时诧异 : 他就这么认了 ?
连漆嵩都没半点预料 , 一时有种提起重拳却打进了棉团的错觉 。
但王恕略一躬身 , 却是续道 :“ 但只一条 , 下官熟读县国律例 , 凡五司任职者 ,
若有人勾结色教 , 皆算大案 、 要案 , 当通查上下 , 报与仙宫神使知晓 。 届国五司 ,
名 、 笔 、 墨 、 兵 、 刑 , 分别由七位神使掌管 。 名司归于洞真教主 , 笔司归于开明童子 , 墨司归于弥罗仙姝 , 兵司归于破邪将军 , 刑司却因其庞大 , 由箕伯 、 金光娘娘与都天神官三位神使 , 共同执掌 。 掌司大人既怀疑下官勾结色教 , 下官请命 , 将此案上陈箕伯 , 届时自听发落 。“
乌行云听前面还警惕不已 , 以为他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 可听到 “「 箕伯 「 二字险东发笑 :“ 谁不知道箕伯他耆人家是七位神使中最恨色教的一位 , 你难道以为将你之事 |
报与他 , 便能得他网开一面 ? 找死还差不多 ! “
王恕却哪里理会他半点 ? 只低眉敛目 , 依旧向漆峡道 :“ 按律如此 , 请大人应
漆嵩眉头皱得死紧 , 只觉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
太平静了 。 星国之内 , 任何人与色教勾结 , 都逃不过一个 「 死 「 字 , 若落到箕 f
手中 , 只怕更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可眼前此人 , 非但不惊不乱 , 还想上报箕伯 , 哪里有半点畏惧的样子 ?
相反 , 他似乎笃信见了箕伯 , 一切都会峰回路转 。
他凭什么如此镇定 , 如此笃信 ?
漆嵩越想越觉得不妥 , 心中的不安也在悄然扩大 。
他出身漆氏 , 比不得乌氏这般的大族 , 背景实不显赫 , 却能爬到刑司掌司这样的要位 , 心机成算自然不低 , 凭的从来是 「 谨慎 “ 二字 , 不敢有半步行差踏错 。
此时他死死盯着王恕 , 所有细节却在脑海中乱麻般搅动 。
世间所有反常之事 , 一定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一
可此人身上的反常 , 该如何解释呢 ?
一道灵光偏尔划过 , 如闪电般照亮了思绪 , 漆嵩走下来 , 绕着王恕蹼步一国 ,
站定再看他时 , 竟忽然放声大笑 !
这笑声夹着阴沉 , 又藏快意 , 实在没有半点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