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锤破的力气,闭着眼睛,狠狠一剑打下去,竟然将剑童子手中的木剑打飞了! “……” 全场有一种微妙的安静。 别说是周满等人,就是站在台阶最高处的剑夫子都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什么狗屁玩意儿?” 李谱睁眼发现竟然赢了,顿时大喜:“我赢了,我竟然赢了!我可以进参剑堂了!” 剑夫子便骂:“别废话,继续打!” 先前那名已经败阵的剑童子退下,第六级台阶上的剑童子走了下来。 李谱一看立刻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不打了,学生不打了。” 剑夫子惊了:“你说什么?” 李谱道:“剑夫子说击败一人就能进参剑堂,又没说一定要继续打。我现在已经击败了一个,能进去了吧?” 剑夫子:“……” 的确不曾说过,一定要继续往下打。 他眼皮频跳,盯着李谱好半晌,才万分嫌弃地一挥手:“又一个充数滥竽,滚上来吧。” 李谱大喜,恭恭敬敬先将那木剑递还,然后美滋滋上了台阶,站到了剑夫子身后,笑得比那初升的太阳还灿烂。 所有人大开眼界,但有了李谱打过头阵后,心里原本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他们意识到,剑夫子既然设了十名剑童子,那必然是实力从低到高排列,为的是更清楚地衡量每个人的实力和水平。 事实也的确如此。 李谱过后,上的便是蜀州这边几个门派的人,因他们本就在蜀州,来学宫早,报课也早,所以都排在前面。 大家在门派内便是习剑的好手,试剑时基本都击败了两到三名剑童子。 其中杜草堂那位不苟言笑的常师兄常济,独出于众,竟连胜四名剑童子,惜败于第五人。 剑夫子难得夸赞了一声:“杜草堂仍有杜圣遗风,不错。” 然而下一个就是金不换。 杜草堂才被常济建立起来的“杜圣遗风”,瞬间碎了个干净。 金不换此人的修炼天赋其实相当一般,平日里有本事完全是靠诸般法宝傍身,别人凭实力,他凭的是有钱。 如今要抛却外物,让他只拿一柄破木剑? 金不换左支右绌,打了好半天,方才施了一招“声东击西”的诡计,胜了一场。 那剑童子落败时满面寒霜,似乎愤怒。 然而金不换脸皮极厚,只笑一声:“承让了。” 接着便跟李谱一样,不再往下挑战,拿出洒金川扇替自己扇着风,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台阶。 剑夫子在他经过时,脸都是绿的:“诡计多端,心术不正,你这样的人怎么能进杜草堂?” 周满在下面听着,不由一声长叹。 果然,每个知道金不换来自杜草堂的人,都会生出这般疑惑。 然而金不换并不解释,只笑而不语。 接下来便多是六州一国和三大世家的人,报名时间基本在中段,整体实力的确比蜀州四大宗门的高上一些,基本都击败了三人以上。 周满对其中四人印象深刻—— 第一当然是陆氏的陆仰尘。 不愧是从小由不夜侯陆尝教导,其剑术领悟已妙到毫巅,竟然一连击败了整整八人,不出意外便是此次试剑后的“参剑堂剑首”。 第二便是对面那作儒士打扮的孟述。 一身书卷之气,举止恪守礼节,击败了四人,实力在众人中显然不算最高。但周满关注他也并非因为实力,只因他来自齐州,而齐州有岱岳,岱岳是她承继武皇道场的地方。 第三则是妙欢喜。 艳色是惊心动魄的艳色,剑术也是惊心动魄的剑术,竟出人意料地奇诡多变,一时柔一时刚,一时急一时缓。 众人只眼见她吴带当风身形飘摇,耳闻她璎珞流苏响若细铃,再回过神来时,妙欢喜已击败第七人,轻笑着将木剑递回,用那清冽如雪水的声音说:“到此为止吧,我自知是打不动了。” 周满只觉她不愧来自祁连雪顶,是日莲宗神女。 无论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至于第四…… 周满看向场中。 那名叫“周光”的孤僻少年,来自瀛洲,寡言少语,已挺剑与第六名剑童子斗了多时,所用剑法竟是招招一往无前,完全不考虑回防,将“攻”这一字做到了极致。 但第六名剑童子实力非比寻常,他最终差得半剑,落下阵来,脸上犹有不甘不服之色。 剑夫子先前已百无聊赖地坐在了台阶上,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