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闪失,料想韦长老与那位公子通情达理,也能谅解……” 话说完,她一声长叹,便要出门。 孔无禄早在听见“剑骨”二字时,心便开始颤抖,待见她这便要出去,哪里还能坐得住?几乎是立刻从柜台内探出半个身子扑上去,一把将周满袖子拉住:“等、等一下!” 周满一笑,可转过身来时却是满面疑惑:“孔执事?” 孔无禄看她的眼神已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暗地里险些没把一口钢牙咬碎,可脸上却强要挂出笑容来:“我刚刚忽然想了想,借人,不就是借人吗?多大点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周满听后,便将先前装出来的种种神态一收,竟跟变了个人似的,又成平时冷心冷脸模样,只道:“早如此识趣不就好了?平白费我一番口舌。” 孔无禄:“……” 连装都懒得装了啊!这哪里是替公子借得一副剑骨,简直是给王氏供了个活祖宗! * 这边,金不换、周满等人在为了破局到处奔忙准备;那边,陈规并陈家一干人等,却也没闲着。 一连好几日的打压后,金不换那边的人手已基本回缩到小剑故城。 陈规派了人,紧盯着泥盘街那边的情况。 最新的消息来报,说金不换那边忽然开始清理仓库,点数药材,而且还在街上辟出了一处门面,不知是要干什么。 陈家在小剑故城中的落脚之地,就在紧邻着宋氏金灯阁的一处院落中,是由谁提供的方便,当然不言自明。 此时,众人便坐在前院堂中商讨。 有人觉得不安:“这金不换几乎已经走投无路,如今搞这些动作,到底又想干什么?” 也有人不大耐烦了:“我老早就想说了,不过区区一个偏远蜀中的小修士,杀他何异于碾死一只蚂蚁?依我看,实在不必先打压他生意再逼他就范那么麻烦,杀就是了!就跟先前杀他那十三名手下一样,他要不就范,我们就继续杀!” 陈规坐在上首,手边放了一只茶盏,此时盏边正有一只灰毛老鼠爬来,扒着盏沿向里喝水。 他看见了,没动,只道:“他的人既已缩回了城中,你还怎么杀?你又敢杀吗?” 那人顿时一窒。 其余人也忽然不说话了。 陈规也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只是搭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手中那一枚用以储物的须弥戒,续道:“且陈长老要查的,是害死陈寺的凶手。这金不换见过那用弓箭的女修,倒不急着杀。先诛心。有时,杀掉一个人的‘名’,比杀掉一个人的‘实’,更有用处。” 金不换有钱有生意有人支持,可若没钱没生意没人支持,那他还是原来的金不换吗?死亡未必瓦解一个人,但失败会。待其万念俱灰时,自然由着他们陈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在座虽都是陈家之人,且对他曾屠戮同族的过往多有厌憎,可此人凶名也甚,此次又是陈仲平与宋兰真一道放了他出来,旁人即使有质疑也不敢宣之于口,听他这么说,便都住了口,不再多言。 陈规的眉头却慢慢皱起来,又把手中那枚须弥戒转了一圈——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竟还未看出其中玄奥。 顶多就是这戒环的材质特殊了一些,以玉为底,以木为饰,在玉戒外面饰了一圈细细的木枝。但戒中所藏之物,无非是些草药、灵丹、法器,大多都十分常见,实在既不珍贵,也不特殊。 可若的确并无玄机,金不换那日为何会问起? 他脸色微沉,忽然问:“那日我们在锦官城外劫杀所得之物,确定都在这枚须弥戒中了,绝无遗漏了吗?” 一名瘦削青年出列,回道:“确然都在戒中了。只不过若说遗漏……” 陈规看向他。 那瘦削青年声音小了几分:“那日劫杀,我等在锦官城外交手,兵荒马乱,又不知他们所运之货到底多少,若有一些遗漏在了当场,或者被他们临死前藏匿在山林之中,也未可知?” 陈规回想当日情景,金不换那些人在他手中或许是精锐,但在从神都来的陈家人面前实在不堪一击,虽奋力抵抗,也没一会儿就被他们杀了个干净,仅有一少年逃了出去。若说这些人临死前藏匿货物,似乎不太可能。但他们当时只为杀人,的确并不重视他们所携之物,有所遗漏却是可能的。 他考虑了片刻,谨慎起见,先将此戒扔给了那名瘦削青年:“陈九,此戒先交由你来保管,务必不可离身。” 陈九顿时受宠若惊,以为自己得了重用,将此戒接过,只道一声:“是。” 但旁边有不少明眼人,看见这一幕心中都是冷笑:陈规乃是与山林中那些妖兽长大,别说是陈家,但凡是个人,他都不与之亲厚,从来是多疑的性子,岂会轻易对陈九这么个愣头青信赖有加?他分明是怕这须弥戒中之物或的确有什么古怪诡谲之处,唯恐自己日夜佩戴,受其损伤,这才交由旁人保管罢了。 然而陈九的确不懂,已将此戒戴上。 陈规便将桌上那只已经喝完水的老鼠捉了,放在手中,只道:“点上十个人,今夜再随我往锦官城外去一趟,我要查查究竟有无遗漏。” * 说是叫他等上片刻,可金不换在病梅馆等了半天,连泥菩萨都睡了一觉起来,又到外头出诊了,也没见周满回来。 若非手下人来报说周满进了若愚堂就没出来,他险些要怀疑她是出了事。 直到下午日头西斜,那道熟悉的身影才出现在远处。 周满神采奕奕,进得病梅馆来,便道:“寄雪草的事有眉目了。” 金不换见到她先松了口气,对她所说的话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只问:“你把王氏拖下水了?” 周满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