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从铁门里塞了进去,徐向渠又站在门边看了一眼,身侧的钱名知已经软瘫在门边,徐向渠伸出手,钱名知吐了一口浊气,将手搭在她的手心,徐向渠握住她向前一拉,借着力总算是站了起来。两人将剩下的牛奶整理好,徐向渠又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门内的人不可能再出来后,对钱名知说了一声“走吧”,“死心了”?徐向渠没有答复钱名知的话,两人慢慢的出了楼道。 门内的人一直抱着狗坐在客厅,听到外面没有响动,才塔拉着拖鞋走到门口,“咿呀”门开了一道小口子,邱军仕从门缝里往外看,那两个人小姑娘确实走了,心里头有一丝失落,又有些放松,正想要关门,看到了门边的一张纸条,他将狗狗放了下来,将门开大些,弯下腰捡起那张纸,她看着上面的字,将那张纸捏成了一团,进到房里后扔进了垃圾桶。上了年纪的人吃饭很早,五点不到邱军仕就热好的饭菜,一个人一个菜一个汤吃了两顿,他最近发现自己好像挑食了,半个月出门囤一次菜,这些菜真的到烧了,反而没有那些胃口了。他看着那个带锁的房门,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再坚持几天,等鲁愚回来让素安烧红烧大排吃。 垃圾堆了几天,实在装不下了,尤其天气又热,那些厨房垃圾开始泛酸,像是家里烧咸鱼放多了醋。晚上九点多,邱军仕将垃圾袋都装好,安顿好狗狗,揣着钥匙出去,这个点的小区很少有人还在外面活动,老小区老年人也多,这个点更是不可能出来,偶尔有租客,多半在家里开着空调。空荡荡的小区,邱军仕放慢了脚步,他也只有这个时候出来走走,他怕碰到熟人,怕有人和他打招呼。 漆黑的夜色与他的背影融合在一处,小区的行道灯一闪一闪,路过期间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仿佛和周围的树木一样高,一样瘦削。将垃圾扔进外在垃圾房外面的大桶里,邱军仕准备往回走,他的脚步突然一顿,停留在路灯的正下方,此刻他的影子又像是孩童,小小的。他转过身看向垃圾桶,退了回去,拉起衣袖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喂,瓶子给你”身后有人喊他,邱军仕转过头,是一个开电瓶车带着头盔的男子,应该是上完夜班的租客,男子伸手将电瓶车踏板上的两个瓶子递给了他,邱军仕看了一眼还是接过来。 开电瓶车的男子又消失在社区道路的尽头,垃圾箱房只剩他一人,他终于找到了那包垃圾,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纸条,他将纸条用手抚平,那双老树干般的手和褶皱的纸正比着谁的褶子更多。垃圾桶上,刚才的两个瓶子静静的躺在上面,等待着清晨有人将它领走。邱军仕的背影消失在夜里,那张纸条被压在了卧室书桌玻璃下面。 徐向渠和钱名知看着时间很晚了,和金老师说了一下,直接坐公交回去,到了家两人都坐在沙发上,头靠着头。 “向渠,这真的比我们前台累,简直是身心折磨”钱名知想起之前在前台,没人的时候还可以摸摸鱼,哪里像现在一个任务摆在面前,总要绞尽脑汁去解决。 “这个应该不算是最难的,我有预感”徐向渠的声音带着夏日里沙沙的味道。 “呸呸呸,你不能指望着我们工作轻轻松松,平时没事划划水么?”钱名知拍了一下身边的徐向渠,她现在没什么力气,拍人和招手式的。 “吃什么,我饿了向渠”钱名知真的懒得挣扎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有些累,不怎么想烧”徐向渠推开靠过来的人,缩在沙发的另一侧。 “刚刚可还有人自信满满呢,快去烧饭吧,我是真的饿,向渠,向渠······”钱名知拉高了语调,眼巴巴的瞅着身边的女孩。 “钱美女,你让我歇会儿,要不我们过会儿出去吧”徐向渠这一番折腾能不累才奇怪了。 “好吧,那再躺半小时出门觅食。”想到吃东西钱名知还来了一点动力,徐向渠靠在钱名知的腿上,把玩着她垂下的发丝,说道:“钱美女,看出来对食物你还是挺执着的。” “那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名知这辈子这句话一直记得很清楚。 “你是鸟?” “你才是鸟,我这么一个美女杵在你面前,你是说我是鸟?”钱名知说着就去挠人痒痒,两人在沙发上折腾着笑成一团。 从老小区走出来,门口坐公交,五站路就能到步行街。只有在大街上,仿佛永远有人声鼎沸,街边的小摊灯火通明,钱名知走在前面,倒了夜里,她的精力比徐向渠旺盛好多倍。“向渠,你怎么走这么慢”,她回头看一眼拖着身子向前的人,摇了摇头,夹着她的手臂往前走。 “名知,我们随便吃一个得了”徐向渠拖着脚步,一点不像下午小跑时的样子。 “吃的上面哪能随便,我们都逛一圈看看哪家店人最多就吃哪家”钱名知语气里带着升调。 “啊,不是找家人少的店么,人多还要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