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远将钱名知送到小区门口,亲吻了她的额头目送着她离开,钱名知转过身还能看到大门口的人冲她摆手,她回报以一个微笑在幽暗的路灯下亮成一颗星。钱名知一路上都想着袁志远的话,似乎这一步来得太快了,不过袁志远那认真的神情也回荡在脑海里。钱名知打开门换了鞋将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徐向渠已经到家了正在卫生间里刷牙,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和灰色的睡裤,嘴里塞了一把牙刷嘴唇边上还有牙膏的泡沫“名知,你回来啦,我路上买了烤地瓜给你温在电饭煲里呢”钱名知走到她对面,高出几厘米的身高此刻正好能看到徐向渠有些凌乱的发顶,徐向渠继续刷着牙。钱名知伸手刮了一下眼前人的嘴角替她把泡沫擦干净,捻了一下手指闻了闻是白桃的味道。 “站着做什么,你上次不是说特别想吃地瓜么?快去啊”徐向渠拉着钱名知的手打开电饭煲,里面果然躺了一个外皮焦黑却透着甜香的地瓜。 “哇”钱名知拿起来还有些烫手,她立刻缩了回来捂着耳朵。 “你小心些,我一直用电饭煲热着呢” “嗯,向渠你真好” “那你吃啊,我去洗漱”徐向渠将牙刷从口中拿了出来又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听到水龙头哗哗的水声。钱名知将地瓜扒开咬了一口,冬日里一口地瓜的软糯香甜让人味蕾大动。她又看向卫生间里亮着的灯,她们今年也才成立了机构,她此刻和徐向渠提出要去和袁志远住,会不会不太好,向渠会不会有想法。钱名知默默的把地瓜吃完了,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这件事如何向徐向渠开口。 “向渠,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由于天气冷开空调又觉得太干,所以两个小姑娘就睡一起盖两条被子上面还铺了层绒毯被子里温暖馨香,徐向渠正靠在床头看着书,她换了一副黑框眼镜比平日多了几分肃静。听到钱名知说有事,她转向头看着缩在被子里的人替她把毛毯拉上些防止漏风,“什么事?” “就是···”话还没说完,徐向渠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你先接电话”徐向渠伸手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是阿玲来的电话“徐老师,多乐她跑出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这么晚了打扰你,我真的···”电话那头呜呜的哭泣声让徐向渠眉头紧锁。 “我这就过来”徐向渠放下电话就急着换衣服,“向渠,这么晚了你要去帮人找孩子?”钱名知也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9:40分了。 “那个女孩子不怎么爱说话,心思却是重的,她这么晚跑出去指定出了什么事情,我怕出意外”徐向渠甩了甩头发换上黑色的羽绒服。 “向渠,没必要,阿玲她自己也可以去找,而且实在不行她周边的邻居叫一下总比你这么远赶过去来的快吧”。 “她们那个小胡同里,多是一些跟着孩子来打工的老年人,这个点估计她也叫不到什么人”徐向渠换下了睡裤把秋裤穿上。 “向渠,你不觉得阿玲对你抱着的是移情心态么?你所说的建立专业关系,但是阿玲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专业关系范畴”徐向渠听到钱名知的话心里头咯噔一下,“移情”这是社工专业里也会出现的一种情形,表现为案主不把社工看做帮助他解决问题的专业人员,而是把早年情感生活经验中对某特定人的特殊感受或反应投射到社工身上,把其当作案主早年情感生活经验中的某些特定人看待。移情有正向和负向之分,正向的移情表现为案主对社工情绪的依赖与理想化。 徐向渠穿裤子的手顿了顿,她突然意识到钱名知的这个提醒,她这么长时间似乎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因为课堂上老师讲过移情出现最多的情景是老年人对青年社工的依赖会将她们当做孙辈。还有就是弱势女性或对男性社工,长期的支持关系会让这部分对象对社工产生理想化的感情。但是课堂上说的是移情出现的最多的可能性并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可能,徐向渠想到了阿玲看她的眼神、已经对她的表现,阿玲很可能是把她当做了很重要的支持,“一根救命稻草”。 “向渠,一旦出现移情,那么你们的专业关系就会发生偏向,即使你没有意识到,但是对阿玲来说已经产生了重要影响,她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我怕她之后离开了你会很难找到心理支撑,这对她们以后的生活会是一种干扰”。 “我明白,可是这个时候,况且我答应了阿玲”徐向渠向钱名知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我和你一起去”钱名知从床上爬了起来。 到了阿玲家,阿玲并没有急着去找人而是蹲在屋前,她看到徐向渠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来,似乎只有徐向渠在她才知道下一步自己要怎么做,徐向渠没有站稳,身上就扑来了一个人阿玲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泪水滴在她的羽绒服上染了一个墨点。 “孩子去找了么?”钱名知问道。 “我,我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