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童雪忽然翻了个面,看向坐在床边的铃。
裹着被子盯着他看。
“你做什么?”
露出的脸蛋白里透红,眼中晕着水意,白白软软十分好戳的模样。
一缕发丝垂落扫在他下巴上,是铃俯下身来看他,距离过近,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准确来说是上本身。
铃平日里衣服就穿的放荡不羁,时常松松垮垮露出一些部位。
铃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没说什么,却好像又说了什么。
乌童雪脸上升腾起浅薄红晕,往后挪了挪,“你不睡觉吗?”
床上腾出来一块位置,铃顺势躺上去,侧身支着脑袋看他。
用行动表明自己在睡觉。
他甚至还想分乌童雪一半的被子,还真被他拉去一截。
“夜里好冷,主人不介意分我一点被子吧?”铃勾了勾唇,轻声说出一句。
乌童雪把被子往后扯了扯,“你可以再拿一床。”
盖同一床被子,一定会不安好心,一定会脑子黄黄,
以他对铃的了解,一旦被子分出去了,他人今晚也就给出去了。
从床头柜上摸了个平板给他,同时给了他一副耳机,给他调出一部正能量纪录片。
“睡不着吗?你看看这个。”
“或者你喜欢刺激的?”乌童雪问他。
铃扬了扬眉,语调拖长,满是缱绻,“刺激的?”
“对,这个,绝对刺激。”乌童雪在视频软件中找出一部外星人纪录片。
看了以后,总会觉得半夜都有外星人在窗外盯着你。
绝对刺激。
把平板塞进铃的手里,乌童雪重新缩回被子卷成蚕宝宝,闭眼休息,轻声说:“晚安。”
铃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把平板放到一边。
最后也没再搬来一床被子,乌童雪分了他 一点边边角角。
空调开的足,盖少也没事。
乌童雪很安心地睡过去了,去见了霍不言一面感觉精神有点疲惫,很快就陷入梦乡。
铃看着他进入熟睡,手臂一伸把人捞进怀中,捋了捋他额头的碎发,才闭眼休息。
——
剧组开机之后,乌童雪就住在剧组拍摄附近的酒店。
一天的戏份结束后,回到酒店就看到桌上放着一束玫瑰。
随口问了杨逍一句,“是你订的花吗?”走过去俯身看,随手拨弄两下花瓣。
杨逍回应:“是你粉丝送的。”
玫瑰花束中夹着一张卡片,上面手写了一句祝福的话。
让乌童雪疑惑的是这个卡片样式熟悉,他之前肯定在哪里见过。
他收到过很多玫瑰花,或许是从前消费过的花店再次送来的花,可他觉得不对劲。
单纯的直觉不对劲。
“我在哪见过呢?”乌童雪努力回忆。
没多久,还真给他记起来了,上次墓园见到的那个陌生男人。
自从管家回复过他,说那个男人确实是霍不言从前的朋友,他就没再放在心上。
上次,他落在车上的卡片样式和今天玫瑰花束中的一样。
卡片是特意设计的款式,几乎不会和别家撞款。
束花丝带上有花店的英文名,乌童雪把店名记下来,等着回头查查看。
“小杨哥,以后让粉丝别再送花了,心意最重要,有这份心意就行。”
乌童雪专注于演戏,虽然是各种各样的可以被称为反派的人物,即使再怎么低调,日积月累也有了一小簇粉丝。
堪堪几万人,都是演技粉。
每次演戏乌童雪都让化妆师往狠了化,最贴合角色,也降低颜值。
霍不言专门高薪聘请的团队,业务能力没话说。
刚刚想起这个人,乌童雪没想到下午就见到了他。
剧组专门租了一处庄园当做拍摄场地,距离附近的酒店有点距离,乌童雪是在一个垃圾箱附近见到他的。
彼时他蹲在马路牙子,在观察对面灌木丛上两只小鸟的行为。
乌童雪正好走过去扔垃圾,一眼就看到垃圾桶旁边的他,要不是已经想起他,大概会把他认作流浪汉。
无他,他的着装太有个性。
垃圾扔进垃圾箱的动静引起了胡祯的注意,本想忽视,视线却本能地被余光看到的一个模糊身影吸引过去。
这道身影太过熟悉。
乌童雪没想到他会直直盯着自己看,以为他也认出自己。
不过他还是不准备搭理,这人太奇怪了,他准备去往剧组里准备今天的戏。
原本的两只鸟完全被抛之脑后,胡祯抚摸着心脏所在的位置,是熟悉的悸动和兴奋。
因为太过兴奋而不知所措,等终于能好好控制四肢,那道身影已经消失。
苍白深邃的面庞露出一个欢愉的笑容,目光紧紧望着他离开时走的那条路,像是在镌刻下那鲜活的一幕。
摘下黑色帽子,露出一头栗色卷发,长至肩部。
面如刀削,五官深邃,忧郁和优雅交织糅杂,眼神却又直抵人心,让人害怕。
把帽子翻过来,对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