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然，纤细的手指紧握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心头混乱，什么情绪都有独独没有喜悦。
沈寒为我奋不顾身，我也可以为他奋不顾身，可仔细想想芮芮说的话，沈寒不是我的第一位，可我却好像一直都是沈寒的第一位。
就好像前世的我永远将陆司卿放在心上，事事以他为重一样，这么明显的不同，可我竟然疏忽到需要芮芮的提醒，才窥探了一点沈寒的心意。
周芮芮像是意识到话说的有点过重，转圜了语气。
“知意，我……我不是要道德绑架你，他喜欢你是他的事情，你想不想接受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朋友，他爱的也够久了，每一年每一日每一次，我看着他次次都跟哑巴一样，我是真替他着急，所以才忍不住……”
“芮芮，”我轻轻地靠在医院的白墙上，忍不住出声打断她“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你先忙吧。”
周芮芮应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脑袋放空的看着取药处，木木的提不起半点思考。
最后我想，沈寒的感情我是无法回应的，至少现阶段不能回应，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因为感动就接受他，未免太对不起他跟我自己了，而且我不想再有爱情，所以我权当不知道。
对，只要不知道，那就什么都没关系了，一切如常。
我取药，猛然听到一声“许师妹”，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看见一道酷似许霁的女人，与一个医生往楼道那块走去。
再看时，他们已经拐弯不见了。
我没心情没兴趣管那是不是许霁，拿了药麻木的回了周芮芮家，抹了药倒头就睡。
这几天太折腾，比过山车还刺激，昨晚我又被陆司卿折磨的死去活来，我是真累了，居然直接从下午睡到了半夜，总算缓过来一些，不过还是困，准备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秋天的小龙虾好吃，大半夜我点了麻辣小龙虾，配着泡面将就吃，刷着沈寒的热搜，秀眉越蹙越紧。
他要退出节目的热搜居高不下，网友很多都在求节目组为他保留名额，说他是一个很好的歌手，一定会大红大紫的千万不能退赛云云。
还有很多人剪辑沈寒的比赛视频，他是比赛选手里极少数原唱歌手，歌曲基本是自己作词作曲，自弹自唱。
我听过，沈寒的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伤感，处处充满了遗憾，再欢快的歌词到他嘴里也是道不尽的绵长悲情，个人风格强烈，很有希望问鼎冠军的。
我想了想，给几个相熟的大学同学发去消息，想要请他们帮点忙，价格好谈，结果消息还没有发完，陆司卿的电话就猛然打过来，而我不小心接了。
靠，陆司卿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有毛病啊！
他不知道前任得像死了一样永不冒头才算合格吗？
我拧眉，满脸不爽，“干什么，早上离完婚不是说了再不相见，24小时都没过给我打什么电话？”
陆司卿沉默了一会，才淡漠的吐出一句话。
“不小心打错了。”
打错？陆司卿做事一丝不苟，谁都没他严格，他也会打错电话？
我懒得管他话里真假，“那我挂了。”
他却冷漠的喊住我，“姜知意，赵景明说你想离职？”
我刚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听他沉冷开口，直接将扩音键打开，然后跟大学同学继续发消息，已经有人回我了。
“现在我们完全一拍两散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而且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么，我要是留在赵景明的公司，你们是合作企业，业务上来往紧密，你岂不是时不时能见到我？我主动离职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吧。”
陆司卿的嗓音低沉，“我又没有逼你走，赵景明的公司虽然起步晚，但家大业大背景雄厚，资源广路子野，适合你这样刚复出的曾经有点名气的人。”
“何况你是赵老师的关门弟子，这名声噱头一波宣传，往后你的身价会直接水涨船高。”
“以前你的作品只能卖几万，几十万，贵的几百万，以后你随随便便都能卖几百万，上千万，还可以打造属于你的品牌，名人效应带货非常快，你不是要钱么，这样做能赚大钱。”
这话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我高高的挑起眉梢，俏脸一下笑了出来，“陆司卿，你不会是想跟我合作吧？”
陆司卿似乎站起了身，他的脚步声，以及椅子拖开的声音，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
“你是新秀设计大赛第一名，我是主办方，找你合作是必要的流程，你要是愿意，不必去赵景明公司，直接来我公司。”
还真是找我谈合作，我简直不可思议，以我对陆司卿的了解，我们离婚了他只想跟我再不相见，怎么现在反倒想加强跟我的紧密度？
我嘲笑，“陆司卿，你从前不是说我不配进你的公司么，现在你在干什么？”
他漫不经心，“难道不是你欺骗我在前，你装的一无是处，我就当你一无是处，说你不能进公司是为公司好，现在你不错，我招揽你，哪个环节有问题？”
我气笑，真是能说会道，也不管我乐不乐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