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是穆云帧让人搜罗来的,贵重是贵重,可这样的刀也就适合观赏,偏偏对了这二傻子的眼。也不知道他那个权臣老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二傻子出来。
若不是他爹手握大权,穆云帧觉得,这样的傻子他就是看都难得多看一眼。
穆云帧的视线还没挪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他眉头一皱,这驿站已经被他征用,那里来的没有眼色的。
穆云帧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心腹便悄声退了下去,不多时,喧闹声便隐隐散去,驿站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待穆云帧的心腹回来的时候,穆云帧对他挑了挑眉,那心腹就俯在他耳边道:“几个跑镖的,其中一人不知为何惊马受了伤,想在这驿站寻个地落脚,好寻大夫诊治。”
镖师也算武林中人,但即便在武林中,也属于不入流的,凭着三脚猫的功夫,走南闯北挣些辛苦钱。
穆云帧早点曾在外混迹,自然对镖师不陌生,闻言也不再多说,那心腹便恭敬的退到一旁。
这段插曲之后,店家很快便端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上来,冒雨走了一天,仿佛连骨子里都透着凉气,就是穆云帧,也忍不住捧着碗喝了一大口汤,滚烫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寒气,让人感到浑身熨帖。
用完饭,便各自回屋歇息。
阿布早就急不可耐,几口吃完就在大家意味深长的笑声中告辞回房。
别说赶了一天的路浑身疲乏,就是屋中美人新浴,他那有闲功夫在下面和一群糙汉子浪费时间。
穆云帧上楼的时候,正听到阿布的房间传来几声碰撞声。穆云帧眉毛一抬,面无表情的进了房间。那二傻子见人不哭不闹,以为是个识趣的,却不知道最是这种不声不响的,才是最烈性的。
大梁的女子可没他东阳那般开化!
饿中色鬼似的,也该让他吃些苦头。
众人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正要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减减乏的时候,外面一片嘈杂,紧接着就伴随着浓烟滚滚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穆云帧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随手在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张毛巾捂住口鼻,拉开房门,外面已经乱了起来。
他刚出门,两个贴身的护卫便赶了过来,道:“王爷,这火有些蹊跷,属下先护送你出去!”
穆云帧点头抬步便往楼梯处走,一边走一边安排道:“让人保护东阳来的使臣。”
就是属下不说,穆云帧也知道这火来得蹊跷。
这火势来得猛烈,绝不像是无意中烧起来的样子。何况一连下了几天暴雨,这种天气就是想生个火还要防止木材受潮,这好端端的,竟然突然就起火了。
穆云帧不敢耽搁,快步下了楼梯,好在之前清了场,这客栈中出了他和东阳使臣,多是他们带来的官兵,此刻虽然乱,倒也并非全无章法。
见火势并未有扩大的倾向,又有官兵指挥灭火,东阳的使臣也都下了楼,驿站中浓烟刺鼻,穆云帧这才带着大家准备退到驿站外面。
刚出驿站不过几步,纷乱中穆云帧突然汗毛乍起,隐约一阵破空声对着他袭来,穆云帧本能的拉起旁边的人往自己身前一挡,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惨叫,穆云帧这才看清被他拉来挡在前面的人肩膀上赫然揷着一支利箭。
穆云帧只觉得后背发冷,仿若能听到那支利箭插入肉中的撕裂声。
他还来不及反应,周围的惨叫声便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他们一群人放佛被锁定起来了似的,箭雨像雨水搬的不断朝着他们飞来。
穆云帧拉着那人的手还没松开,此时也顾不得他挣扎,一掌劈在那人的颈子上,那人本就受了箭伤,如今再被穆云帧一劈,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穆云帧拖着晕过去的侍卫挡在胸前,一步步往驿站退去。
“有刺客!”
“快,保护王爷!”
“抓刺客!”
留在驿站中灭火的官兵很快反应过来,此时那还顾得上扑火,一个驿站烧也就烧了,要是福王和东阳使臣出了事,他们此次护送的将士弄不好脑袋都得搬家。
等官兵们反应过来,很快便掌控了局面,哪些刺客也不恋战,见局势不利掉头就走,穆云帧对想追上去的官兵道:“穷寇莫追!”
穆云帧话一落,官兵们却明白了穆云帧的意思,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何况出行之前,皇上就让他们一切听福王吩咐,如今穆云帧不让他们追下去,谁都不敢质疑,团团围住把穆云帧和东阳使者护在中间。
有两个东阳使者中了箭,好在都护住了要害之地,众人忙着传随行的太医处理伤口,这才发现阿布没在。
穆云帧不由得想起自己上楼时,阿布屋中传来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个咯噔,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此时细想起来才发现当时他听到的声音是撞到重物的声音,伴着女子可以压制哭泣声,他以为是阿布在玩霸王硬上弓的游戏,这才没有理会。
如今这么大的动静阿布竟然不在,只怕是出了什么事,一个阿布穆云帧自然是不在意的,可是阿布的父亲却是东阳国的权臣,就是东阳的国君也要对其礼让几分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