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春兰和夏荷几人守着你,昨日府医也给你开了一些安神汤,你夜里喝下在睡,必然是没事的。”
陆祁安垂眸避开她的视线。
楚南夕眼眶泛红,却又硬撑着不肯让眼泪掉落下来,就这么倔强的看着他:“说来说去,夫君就是不肯回去睡,一定是嫌弃我了。”
陆祁安心里像是突然被几十个银针同时扎上去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
“罢了,晚上我陪你用过晚膳在一起歇息下。”
最终,他还是狠不下心拒绝。
在他心里,楚南夕就应该是那副高高兴兴又带着一些狡黠精怪的模样,不应该像现下这幅委屈的样子。
甚至为了自己回去住,更是几次三番的过来低声下气哀求。
说到底,他终归还是心软了——
楚南夕不同于他的这幅委曲求全模样,高兴的直接眯起了眼睛。
好一会儿,才笑的见牙不见眼,声音里满是忍不住的高兴:“我今个儿过来,可不是特意请夫君回去的,只是想着昨日夜里夫君特意赶过去陪着我折腾了许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她这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祁安倒也不介意,看着她时,眼中满是不易察觉的宠溺和浅笑。
半晌,才佯装为难的说道:“既然夫人如此开明大义,那我必定是要全力支持夫人的。
我看,不如今夜我就先不回去休息了。”
“不行。”楚南夕立马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强硬,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夫君不仅是君子,更是重诺的男子汉,又怎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呢!”
“承蒙夫人夸赞,我倒也可以不用是君子。”
陆祁安低头,遮掩住笑容。
“夫君怎么能不是君子呢!”楚南夕有些急了。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生怕他当真反悔,晚上不肯回去睡,继续说道:“若夫君不是君子,只怕没有人能在算得上是君子了。
夫君在我心里,简直是要比君子还要君子的形象,日后我不许夫君在这样妄自菲薄自己。”
“既然你都快把我夸出一个花来了,我又怎会反悔。”
陆祁安这算是听的通体舒畅了,这才给了一个准确答复。
楚南夕可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戏耍自己,只听着人总算答应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夸出来的这几句话,简直是用了她所能想象到的所有好听的话。
要是陆祁安还不肯松口,她可就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总不能真哪个匕首架在人脖子上,硬逼着和自己回去吧!
单是想想那个画面,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那…夫君莫要忘了,我这就回去让厨房多备两道夫君爱吃的菜。”
楚南夕这是生怕自己在哪句话说错了惹的人又反悔,连忙起身离开。
陆祁安盯着她堪比逃跑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长庚许久不曾听见过他这样爽朗又高兴的笑声,心里有些好奇,伸长了脖子顺着门缝朝着里头看过去。
楚南夕走了许久,耳边似是还在不断回响着陆祁安的笑声,脸颊一阵阵发烫。
“少夫人慢些,仔细摔着。”
春兰一路小跑着,也只是堪堪追在人身后。
直至到了清风苑前,楚南夕这才算是停下脚步。
春兰好不容易追上人,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
陆祁安也没好到哪去。
夏荷看见俩人这幅模样,快步走出来,绕着俩人赚了两圈,上上下下仔细闪过这才放下心,满是好奇的询问着:“少夫人你们这是碰见什么了?难不成是老夫人在府里养狗了?”
“你…你才…让狗给撵了呢!”
春兰直起腰,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此时才觉着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
“要是没让狗撵,那是让谁给撵了?”
夏荷在几个丫鬟之中,性子最是单纯。
如今说的这些话,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瞧着俩人,喘成这么一副模样,心里有些好奇罢了。
毕竟,在自己府里,又是去寻大少爷,无论如何也不应当弄得这样狼狈。
“谁也没被谁撵,少夫人…”春兰有些心虚的偷偷瞧了她一眼,才又挺着胸脯信口胡诌:“少夫人只是想要锻炼锻炼身体。
今个儿大少爷过来一起用晚膳,你快去厨房盯着一些,让厨房在做准备几个少爷爱吃的菜。”
夏荷本就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见陆祁安要过来用晚膳,心里只顾着高兴,哪还能记着方才的事,急忙朝着厨房走去,生怕晚了大少爷的菜就加不进去了。
楚南夕瞧着她这幅单纯模样,好笑的摇摇头。
……
陆祁安这次倒是没拿乔,让人苦等。
外头才掌灯,便让长庚推着过来了。
“今日本是想让厨房多做一些夫君爱吃的菜,只是……厨房那头借口给母亲炖参汤,忙不开为由头,只做了一两道夫君爱吃的。”楚南夕皱着小脸有些闷闷不乐。
自从她嫁进来也不过是月余功夫,只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