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天空泛起鱼白,屋内榻上的人这才悠悠转醒。
醒来时,人还是被陆祁安抱在怀里。
楚南夕忍不住红了脸,似有些娇羞的说道:“夫君若是喜欢抱着我睡,何须这样偷偷摸摸,以后只管大方抱着就是了。”
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是你昨日夜里睡相太差,扰的我一夜没睡好,我这才出此下策。”
说着,又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楚南夕闻言抬头瞧着人,果真在他眼下看见一抹乌青,原本还高兴的心顿时冷了下去,尴尬的笑了两声,迅速从人怀里滚出来,有些不死心的替自己辩解:“我原本睡相很好的,夫君与我同塌而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昨个儿……昨个儿想来是换了新地方,我有些睡不安稳才会这样。”
嘴里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恨不得立马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开玩笑,要是他从此有了阴影不肯在回来睡,自己还怎么和他培养感情,还怎么诞育子嗣。
起来简单收起一番后,俩人便坐上马车返回城内。
至于南宫钧则是坐在另一辆马车,直接朝着京城内的南宫府而去。
顾及到他身上的伤势,陆祁安把长生留在了他身旁伺候着,如此也省的叫某人日日挂心时时惦记。
马车上异常安静,出了车轮压在地上转动而响起的声音之外,在没有其余声响。
楚南夕张了张嘴巴,才想着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就见着他闭着双眼,似是在浅眠。
顿时把还未说出口的话,又重新吞咽回肚子里。
脱下自己的外衣,动作轻柔的盖在他身上。
……
俩人才回了府里,柳氏那头便得了消息,立马叫人寻着她过去。
陆祁安有些不悦的蹙着眉头,“我陪你过去。”
他这样紧张担忧的模样,逗得楚南夕直接笑出声,安抚似的拍了拍他手背,“放心,母亲又不会生吞了我,你先回清风苑,我一会儿就回去寻你。”
“老夫人还等着呢!少夫人请吧!”嬷嬷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楚南夕才刚踏进锦绣阁,便听见柳氏厉声呵斥的话:“你才嫁进来几日功夫,就敢夜不归宿了。
你把我们侯府的颜面放于何地,把祁安的脸面又放于何地。”
对于柳氏的呵斥,她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母亲息怒,儿媳也是听闻城外一家寺庙很是灵验,又瞧着夫君身子最近有些不好,这才一时心急去替夫君求个平安。”
柳氏明显不相信她这番说辞,冷笑了一声继续呵斥:“我看求平安只是说辞,去会情郎才是真吧!”
楚南夕怎么也没想到,柳氏无凭无据之下能说出这样的话,脸色顿时一变,慌忙抬头看着她。
柳氏见她这个反应,自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有些得意:“我们侯府眼里可容不下半粒沙子,你既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这个儿媳我们侯府自然是不敢再要。
休书,我也会让人在你走时一并给你。”
“捉贼尚且还捉赃,私会情郎的事,儿媳可是万万不敢认下。”她险些被柳氏给气笑了。
就算急于赶她离开,也不应该用这样荒谬的理由。
柳氏冷着脸,重重拍了桌面:“你既做了这样的事,由不得你不认。”眼瞧着她不肯承认,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叫人把她绑了压回楚家,让楚父给个说法。
眼瞧着几个婆子一副凶神恶煞的上前,忍着心里的恼怒,呵斥:“放肆!我可是大少夫人,凭你们这群婆子也敢动我,莫不是不要命了?”
“过了今日,你就不是大少夫人了。”
“你也莫要怨恨我家夫人,实在是你做出如此有辱门楣的事,不仅是我家夫人容不得,就是换做任何人家,只怕也都容不下。
若怨,少夫人你也只能怨你自己不检点。”
楚南夕挥着手,用尽浑身力气才推开意图抓住自己的两个婆子,冷笑着说道:“昨个儿我可是一直与我夫君在一起,母亲就算想要栽赃污蔑,也该想个好点的由头。”
柳氏原本得意的神情立马落了下去,坐直身子紧紧盯着她看着:“你别想着祁安能袒护你,为你撒下这弥天大谎。”
纵使她强撑着说这番话,几个婆子是面面相觑,断断不敢在上前。
“昨日夫君并未在府上,今日又是同我一起回的府,若是母亲不信自然可以派人询问。”
柳氏立马朝着方才去寻她过来的婆子看过去。
那婆子身子微微发抖,连忙跪地说道,“老奴……老奴去的时候,确实瞧见大少爷与大少夫人在一起。”
至于是不是一起回来的,就不得而知……
柳氏脸色有些阴沉,死死咬着后槽牙,如今连装都懒得装,足可见对她的怨恨。
原本以为抓了个大把柄,能够把人直接清理出去,却没想到竟是闹了个大笑话,如何能让她不怨恨。
半晌,心里的怨恨被重新压回去些许,脸色虽然还是有些僵硬难看,但比之方才却是好了许多:“你也别怪我,我也是为着侯府为着众人着想。
毕竟这诺大的府邸,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