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叫人去京兆府花了银子把楚以宁捞出来的。”
突然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出口,惊的他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
他虽然不太出府,但也不代表就是个瞎子聋子。
外头有许多人可以做他的眼睛和耳朵,这消息自然也是源源不断的往他耳朵里进。
他这样直白和全心全意的相信她的模样,反倒是叫楚南夕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了下,这才半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楚以宁心肠歹毒,雇凶杀人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若是只叫她就这么死了,反倒是便宜她了。”
她不知道上次在楚家时,她对杀手所说的那番话陆祁安究竟有没有听见,亦或者当时没听见,过后长生也会对他转述。
她虽然不愿让他打从心底里觉着自己恶毒,但这就是她,最真实的她。
既然她已经对陆祁安敞开心扉,总也要不时的透露出些许自己真实本性,让他知晓。
这样日后就算他知道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不会有太过于激烈的反应和不适。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楚南夕顿时张大了嘴巴,心中满是惊讶。
陆祁安平日里究竟高冷到了什么地步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可是日日与他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清楚呢!
正是因为清楚,此时听到才会这般震惊。
陆祁安看着她这幅傻里傻气的模样也觉着有些好笑,嘴角才刚刚扯开,还没等笑多大一会儿,就因着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立马眉头蹙了起来。
“让你笑,牵扯到伤口了吧!”嘴上虽然埋怨,但神情却仍旧是遮掩不住的担忧,上手就想要去扯他的衣服。
陆祁安被吓得往后躲,许是动作太大,脸上瞬间苍白下去,身子也弓了起来可见是真疼的厉害了。
“你快别动了,我看看你伤口是不是又被扯裂开了。”楚南夕摁着他的手臂,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瞪着他。
陆祁安无奈,只能摊开手,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来回折腾。
看着她白润小巧的耳垂来回在自己眼前晃悠,只觉着除了她的耳垂之外在也瞧不见旁的东西。
屋内寂静楚南夕听见他吞咽口口水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笑出声。
陆祁安觉着有些丢人,又不好和她撂脸色,最终只能是满脸无奈又生无可恋的看着她,任由着她嘲笑。
足足笑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才逐渐收敛起笑容。想要直起身子时,才发现刚才笑的太厉害,直接笑岔气了。
方才还没有察觉,眼下刚一直起身子时才发现肚子一阵抽疼,瞬间又重新弯下身子去。
春兰和夏荷连忙上前,一个扶着人一个动作轻柔的替她揉着肚子,好一会儿这才觉着重新活过来。
陆祁安原本眼中的担忧神色在瞧着她没事也逐渐转为戏谑,“看你日后还敢不敢随意笑话人。”
楚南夕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还不等他开口自己反倒是先绷不住笑出声,最终在他不善的视线下勉强止住笑意,向上抬了抬下巴满是得意的小模样,“夫君就算……就算馋着我的身子也不可胡来,夫君有这样的心思还是等日后身子养好了再说。”
“咳咳咳……”
陆祁安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能口出惊人,说出这些浑话。
一口口水没咽下去顿时呛的人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楚南夕见状也顾不得得意,立马又是替他顺着后背又是喂他喝水,好不容易才把这咳嗽压下去,刚打算继续口出惊人时,被他一个眼神又委屈巴巴的重新闭上嘴巴。
“你要在这么胡说下去,我这伤势怕是就算过个一年半载也好不了。”
扫了一眼屋子里众多奴才,耳朵忍不住又有些泛红。
原本是闺房里的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她拿出来在众人面前说,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这把他说的好像活脱脱一个不知节制的色狼,这要是被长庚那个大嘴巴知道,还不宣传的满京城人尽皆知,日后他还怎么出去见人。
楚南夕不顾他的反抗和阻拦,态度强硬的帮他伤口重新换了药又包扎好,才发现他的脸比方才还要红一些,微微闭着的双眸颤抖个不停,让人越瞧越是想要欺负逗弄。
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这才压下心里的那点恶趣味,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正常一点。
冬梅进来禀报,“少爷,少夫人世子过来了。”
陆祁安才刚听着陆怀之的名字,眉头就已经蹙了起来,偷偷去看她的神色,见她只是疑惑并未有其余的神情,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先出去瞧瞧。”
既然人已经过来了,总也不好避而不见。
陆祁安听着这话,顿时有些着急了,连忙握住她的手,目光殷切又焦急的说着:“我陪你一起去。”
想了想,楚南夕这才点头答应。
若是她自己出去单独见陆怀之确实不好,为了避免被有心人瞧见在传出去什么闲话就不值当了。
况且人现下正在院子里,左右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就算陆祁安出去也累不着,顶多只是稍微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