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是兄长自己惹出来的,父亲何故来骂我?”楚南夕坐直身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着,“我知道兄长在父亲自己自是要比我们这些女儿要看重的多,可今个儿我偏要说句父亲不爱听的,兄长既没有这份才能,就算父亲求到皇上跟前解决了这次的事,日后还不定要在闹出什么旁的事出来。”
“混账!这是你应该说自己兄长的话吗?
宴儿出了事,你不着急帮衬着,反而还在这里尽说些风凉话,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的孽障。”
楚南夕闻言也只是冷笑了下,“若非父亲顾及我外祖一家,只怕是早在我出生时,父亲就早已下手掐死了我。”看着他吃瘪又无力反驳的模样,顿时觉着一阵神清气爽,“父亲也不用整日把满口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企图用这些绑架我。”
“别说我娘只生了我,没生什么兄弟姐妹,即便是生了,兄长亡故我也不可能一道跟着去了,日子总归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活着的人也还要继续活着。”
楚父被她这番话气的脸色大变,起身时椅子被跟着带倒,杨起手掌朝大步朝她走过去。
还不等他巴掌落下来,楚南夕朝开口,满是嘲讽的说着,“父亲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混账东西……”
高举在半空的手指逐渐收拢,最终紧紧攥成拳头落下来。
“我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你随意打骂的女儿。”楚南夕起身,缓步朝着他走过去,“父亲可要想清楚,我如今已经嫁进侯府成了侯府的少夫人,若是方才那一巴掌当真落下来,打的可不只是女儿,更是侯府的颜面。”
如今她即便只是嫁了一个不得宠的庶子,却也仍是侯府的庶子,又岂是楚父能随意责打的。
“你别以为你嫁了侯府就能上天,你至死身上流淌的都是我楚家的血脉,你永远都是我楚家的女儿。”
“我作为父亲,怎么就打不得你了?”
“不知道我夫人犯了什么错,竟让岳丈大人如此大动干戈,竟不惜追到侯府也要责打我夫人。”
陆祁安从门外进来,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是贤婿回来了。”楚父脸上一僵,强扯出一抹笑容,“还不是因着宴儿南夕的兄长一事。”
“说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南夕却半点兄妹之情都不顾,若是能帮衬着求情,也不会闹得今日这般模样。”
既然她不肯去求情,楚父也只能把主意打到陆祁安身上,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心里早已经有了主意。
“说到底这也只是楚家的事,我夫人虽然还姓楚,但到底是嫁了人的女儿,总不能在时时刻刻为着娘家过活。”
陆祁安早就看清了这个岳丈,眼下说起话来自然是不必在客气。
“娘家也是她的倚仗,若是因小失大可就不好了。”
楚父意有所指的看着她,话中意思在明白不过。
楚南夕干脆利落的开口拒绝,“父亲放心,我从前不曾倚仗娘家日后也绝不会在生出这样的心思,至于兄长的事,我是当真无能为力。”
“你……你果真是翅膀硬了,连着为父的话都不肯听了。”
楚父气的脸色发黑,却又拿她没有半点法子。
“岳丈大人总不能有丁点事就想着要来倚仗我家夫人。”
“我夫人不过只是个深宅妇人罢了,如何能有这通天的本事,况且我夫人的身子骨也不好,经不得这样折腾优思,日后若是在有这样的事,岳丈大人也不必在过来了。”
平日里虽然不待见他,但面子上功夫倒也还能做一做。
现如今,这赶人离开的话一说出口,几人之间原本微妙的平衡反倒是再也维持不下去。
“你……你们……”楚父手指微微发抖的指着她们二人,气的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父亲想来是身子不舒坦,春兰你送父亲出去,莫要让父亲头脑昏花在寻错了路。”
春兰应了一声,会心一笑便朝他走过去。
“你们不肯帮我,我就豁出这张老脸亲自去寻侯爷!”
“不知道父亲以什么名头去寻侯爷?”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凭着这么一段小小的姻亲关系就能舔着脸上门,求他的帮衬不成。
“我们可是姻亲。”
若是寻常关系,他还真拉不下这张老脸,可这姻亲关系却不一样。
就算侯爷再怎么不悦,总也得顾及着她们的关系不是,也不好闹得太过难看,让外头众人看了笑话。
“我还是奉劝父亲一句,莫要过去自讨欺辱。”楚南夕勾着嘴角,“若是咱们楚家嫁的是府里世子也就罢了,倒还能算得上是正经姻亲关系,可我嫁的不过是个庶子。”
“我们夫妻二人本就不得侯爷喜爱,父亲若是还一味拿着姻亲关系说事,最后落的没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事已至此,她自知说再多也无用。
既然他想要自取其辱,任是谁也拦不住。
况且,她们越是拦着不让去,只怕越是能激发他逆反心理,越是想要过去试一试保不齐侯爷就会答应下来。
侯爷这里,也算是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