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卫青秋的要求下,左丘宵又把城里最有名的几位大夫请到了左家。
轮流替他把脉过后,这几名大夫都显得极为惊讶。
“左少爷,你这喘症竟真的大有好转。”说话之人曾被绑着来过一回左府,因此对左丘宵身体情况记忆犹新,“最近夜间可还有咳嗽或是气短?”
“并无。”左丘宵说,“也能在院子里走动小半个时辰了。”
“妙啊!”那大夫赞叹般地说道,“果然左少夫人医术了得,这才多长时间,竟能让左少爷您恢复到这般地步,怕是再过一两个月,便能真的恢复如常。”
不仅仅是他,其余的几名大夫也是类似说法。
送走几位后,卫青秋笑着说道:“怎么样?心里是否更加踏实了?”
左丘宵失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然自己最清楚,如今在你的治疗下,已经好了很多,为何又要特地找人来看。”
难道她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卫青秋接过梅霜递来的热茶,仔细看了看后,发现里面没有左丘宵不能喝的东西,这才递到了他的手边。
“我自是有信心治好你的,不过想找同行来看看,万一我有何疏漏之处,自己看不出,说不定旁人能看出来。”卫青秋解释道,“这就叫做……”
她话
还未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大少爷,外面来了个公子,说是来探病的。”
“探病?”左丘宵淡淡地说,“不见,什么公子?连个名帖都没有就贸然上门,我没有这种不知礼数的朋友。”
管家顿了顿,声音小了几分:“大少爷,那位怜玉公子是来找二小姐的。”
是来找左静兰的?
卫青秋不由咂舌,这个什么怜玉公子听名字便有些古怪。
一个外男,贸然上门指明要找未出嫁的女子,这可真是有些蹊跷。
卫青秋不由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二小姐?”左丘宵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胡闹!成何体统。”他缓缓走向屋外,吩咐道,“去把大娘子请来,让她一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他转头便看到了卫青秋略带期待的眼神,声音不由放柔了几分:“你想来便一起来。”
“我扶着你。”卫青秋立刻跟了上来,做出搀扶左丘宵的模样。
左丘宵有些好笑地把胳膊从她手中抽了回来:“我身体有所好转,这点路还是能走的,你也不必这般。”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卫青秋根本就是想去看看热闹。
不过左丘宵假装不知并未揭穿她。
一行人到了会客厅。
客厅中正有一位风度翩翩
的公子哥背手而立,欣赏着墙壁上的诗画。此人穿着一袭白衣,腰佩玉带,手中拿着一柄纸扇,猛地看去倒是位英俊的男子。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回头看了过来。
是他?
卫青秋一眼就认了出来。
此人竟是那日她和左丘宵一起在小巷子中看到的男子,当时他和温清婉与左静兰一起进入了同一间宅子中,应是与她们互相认识的。
卫青秋感到那人的眼神在打量自己,心中顿时有些不喜。
就在这时,左丘宵却突然上前一步,站在了她身前,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卫青秋一愣,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到左丘宵冷冷地说道:“这位公子,不知因何事来我左府,可有帖子?”
怜玉公子“刷”的一声打开纸扇,不慌不忙地说道:“自是有的,是府上二姑娘请我来探望她。听说她生病了,我与她朋友一场,自然不能不来。”
左丘宵接过他递来的便签。
卫青秋从他身后探出头去,一目十行地把上面的内容看完了。
“……”她心中简直惊呆了,“这左静兰竟然做事如此的不讲究。”便签上的确邀请了这位公子来做客。
看那便签右下角有一朵小小的兰花,是左静兰常用的,她的衣裳帕子上都有同样的兰花。
左山郡因较为富裕,民风开化,对男女之防倒也没有别处那般严格。女子出门逛街踏青都是常事。
可这未出阁的姑娘邀请外男探病,却是极为不妥的。
若是传出去,左静兰就别想嫁给好人家了。
左丘宵皱了皱眉,对怜玉公子比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坐了下来。
于氏闻讯匆匆赶来,左丘宵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把便签递给了她。于氏看完后,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她挤出一丝笑容,对那怜玉公子说道:“这位公子,小女的确是病了,不过刚服下药已经睡了。”
“她得了什么病?”怜玉公子关切地问道,“几日前我看她还是好好的。”
“无碍,风寒而已。”于氏听到他们还私下见过面,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了,“公子请回吧,等小女好了,定让她向公子道谢。”
她不知此人身份,但看他举手投足之间不像是无赖之人,因此不愿把话说得太死得罪对方。别的不说,只要他把便签拿出去宣扬一番,左静兰的名声就一下子全毁了。
“既如此,那我便告辞了。”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