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掂量着手里的木棍,暗暗计算有没有可能一招之内把席建仁制服。
他并不怕伤到江瞳,反正只要她不死,受点伤……他无所谓!
只是席建仁手里那只打火机……万一惹恼他,真的点起火来,那就危险了。
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又不敢扔下江瞳不管,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应对办法。
席建仁举着打火机威胁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动手,就让你们尝尝被火烧身的滋味。”
就在这时,江瞳终于把身后的绳索弄断了。
她趁着席建仁不注意,用力朝他的手拍过去,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席建仁立即弯腰去捡。
身体猛然用力后,江瞳的肚子突然毫无预兆地痛起来,额头沁出冷汗。她无法弯腰去抢,飞快地用脚尖把打火机踢开了。
打火机被踢到一旁的角落里。
席建仁还想扑过去,司晏已经抡着木棍迅速砸了过来。
他的肩膀被一棍子打到,痛得大怒,立即像一只被惹怒的野兽,转身
扯住司晏的衣领,瞬间扭打成一团。
席建仁是个亡命徒,拼起命来简直六亲不认。
司晏仗着年轻体力好,和席建仁打得不分上下。
席建仁突然发了狠,把手里的小刀转了个方向,朝他的腰间刺过去。
江瞳的肚腹一阵阵发疼,走一步路都疼得脊背发麻。
她还没把打火机捡起来,猛然看到这一幕,惊得大叫一声:“司晏小心!”
可是已经迟了,锋利的刀尖已经扎进了他腰间。
司晏捂着伤口用力把席建仁踹开,席建仁发怒,又转身朝角落那边扑过去抢打火机。
司晏忍痛上前缠住席建仁,大声道:“江瞳,你先走!”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如果江瞳出事,恐怕老爷子会拆了他的骨头!
只要江瞳能平安逃掉,他会想办法自己脱身。
江瞳立即朝紧锁的客厅大门跑过去。
司晏眼见她毫不犹豫地跑掉,眼睛像是瞬间聚起一团浓墨,仿佛又看到了十多
年前,软弱的母亲置他于不顾的场景。
江瞳没有做错。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明哲保身才最合理,她没必要为了他留下来犯险。
何况,是他太自以为是,才导致计划超出控制范围。
可是……她连半点犹豫都不肯装一下,他的心脏突然止不住地往下沉。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司晏受了伤流血不止,席建仁把他踹倒在地,还想再给他补一刀。
突然,他膝盖的位置被木棍重重地敲了一下,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江瞳学中医,知道人的膝盖有个位置,被敲击后会出现短暂的麻痹。
确定席健仁在几分钟内是站不起来了,她才煞白着一张小脸,艰难地去扶他:“司晏,你能站起来吗?我们一起走。”
司晏不敢置信地抬头去看她。
原来她刚才不是逃跑,她没有放弃他!
刹那间,司晏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流窜过他的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止不住
地颤抖。
席建仁突然阴冷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扯住江瞳的脚踝。
江瞳被惯性绊得重重摔倒,肚子的疼痛突然加剧。
司晏眼神一凛,陡然爆发出一阵力量踢开席建仁,连忙去扶她,“快起来。”
江瞳的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和司晏互相搀扶着走向门口。
房屋虽然破旧,木门却很结实,关上了还会自动反锁,要钥匙才能打开!
“想跑?没那么容易!”席建仁阴恻恻的冷笑声再次传来,“既然这么不离不弃,那就下去做一对火鸳鸯吧!”
司晏脸色大变,立即回过头看向席建仁。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了打火机,“啪”的一声点亮了。
下一秒,他身旁的汽油就被点燃。
眨眼的工夫,整个客厅都燃起熊熊烈火,火舌子喷得到处都是。
司晏立即把江瞳护在身后,更加疯狂地去踹那扇紧闭的门。
可是大门纹丝不动。
席建仁把汽油倒得整个客厅都是,连一处站立的位
置都没有,司晏最后拉着江瞳躲进了洗手间里。
可是水龙头根本没有水,眼见火势马上就要朝这边蔓延了,司晏只能尽量护在江瞳面前。
席建仁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变态的快意,大笑不止。
火势越来越大,席建仁看够了好戏,才拎着黑皮袋爬上窗口,慢慢朝下攀爬。
这些年东躲西。藏,他倒是学到一手逃生的好技能。
司晏无暇顾及席建仁,打电话求助。
等他打完电话回头,发现江瞳已经有些神智不清,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眼睛微闭,嘴唇失去所有血色,脖子那道伤口还在不停流血。
她像一只被凌虐的小猫,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脆弱。
司晏的心猛地往下沉,连忙伸手去拍她的脸颊:“江瞳,你怎么样了?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