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虽然古灵精怪的,性格有点切开黑,冤枉司穆寒那一出戏,其实也是为了讨好司晏,但她是真的很喜欢温柔安静的江瞳。
她一直粘在江瞳身边,要她给她讲童话故事。
江瞳没有拒绝,神情温柔地讲起豌豆公主的故事。
圆圆靠在江瞳怀里,觉得她的怀抱香香软软的,像极了每次做梦时,都渴望得到的那种拥抱。
随后,江瞳又跟圆圆说“狼来了”的故事。
说完后,她对圆圆说:“总是撒谎的孩子,到最后都没有大人肯相信他了,也会讨厌他。”
圆圆马上紧张地问:“小瞳姐姐会永远相信我吗?”
“那圆圆现在有没有话要对我坦白?”江瞳笑得眼睛弯弯,“咱们悄悄地说,不让别人知道。”
“那我告诉你,其实那个怪叔叔没有抢我的糖,那天也没有弄坏我的鱼缸。”圆圆垂下眼帘,一副认错的模样,小声地说:“小瞳姐姐不要讨
厌我。”
“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江瞳温柔地说:“以后不能这样啦。”
圆圆连忙点头:“嗯。”
司晏和司穆寒两个大男人,坐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玩。
司晏无意间低声道:“江瞳好像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啊。”
一句话,又在司穆寒的心口上狠狠扎一刀。
江瞳那么喜欢孩子,他却害得江瞳失去了她自己的孩子。
他捏紧拳头,没有搭理司晏。
圆圆黏着江瞳玩了很久。
直到江瞳到了吃药时间要休息,她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司晏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司穆寒还站在原地不动。
江瞳朝他看了一眼,送客的意味很明显,可司穆寒好像没理解般,寸步不挪。
他抿了抿嘴角,突然说:“我没有。”
江瞳淡淡地看着他,一言未发。
“我没有抢那小丫头的糖,昨天也没有弄坏她的鱼缸。”
司穆寒声线绷得有些紧,透着几分隐隐的失落,还有几分被人污蔑的委屈。
江瞳轻轻点头:“我知道。”
司穆寒一愣:“你知道?可你……”
“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江瞳似乎无意再多做交流,一副不管是不是他做的,都无所谓的样子。
这让司穆寒心里有些低落,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窜上喉咙,控制不住的说:“是司晏教她这么做的。”
他从不屑做这种背后告状的小人行径,但也不想让江瞳误会他。
江瞳轻声道:“不是他。”
这几天她已经了解过圆圆的家庭情况,一个单亲孩子,无人管教,只能按着自己的方式野蛮地成长着。
司晏自己也经历过那些暗无天日的童年,虽然性格阴郁,却不至于连孩子都利用。
但这些事,她又觉得没必要跟司穆寒解释。
“我累了,你回去吧。”
司穆寒见江瞳一副
拒绝交流的样子,只觉得整颗心都凉透了。
那天误会他弄坏鱼缸时,她眼底的厌恶都掩饰不住。
今天却不用听司晏一句解释,就相信他了。
司穆寒捏着糖的指骨用力到发白。
可是这能怪谁?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江瞳没有再理会他,倒水吃药。
她的侧脸线条很优美,只是脸色苍白,时刻都在提醒他一件事实——
江瞳才流产没多久,而这个错误是他造成的。
他心头所有的火气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轻声说了句:“那你好好休息。”
随后转身就要离去。
江瞳看向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司穆寒,再有半个月我就能出院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司穆寒脚步一顿,心尖一颤,好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他连头都不愿回,语速很快地说:“我有件急
事要处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说完就逃也似的走出了病房。
逃避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可是他宁愿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虽然司穆寒不愿跟她商量,但这天阮清绫和云辞来医院时,江瞳还是问了句:“阮律师,你的业务内容包括办理离婚协议吗?”
云辞几乎立即抬头看向她。
阮清绫也有些意外:“你要离婚?”
这阵子,司穆寒对江瞳的关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江瞳怎么突然会提出离婚?
“是。”
在司穆寒带着赵宁暖登堂入室那一天,她就已经对他死了心。拖着不肯离婚,不过是不想成全那对狗男女。
可因为她的执念,害的她的孩子就那么离去了。那一刻,她甚至连求生的意念都没有了,突然觉得,与其赔上自己的后半生去折磨那对狗男女,不如就此放手。
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找到证据,惩罚赵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