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也是事后才知道。”证据摆在面前,阮院长知道狡辩也没有用了,只能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而且我事后也在积极地寻找骨髓源,我也想治好司太太的病。可是司太太无故失踪,我真的感到很遗憾和抱歉……”
阮院长言恳意切,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眼泪都疯狂地飙了出来,“司少,求求您放我女儿一马,不管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司穆寒握紧拳头,脸色阴沉得仿佛山雨欲来。
“放她一马?当年她有没有想过放我太太一马?就因为她
一个恶毒的念头,让我和我太太分离了这么多年。”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哽住,沙哑到音调都破碎了。哪怕不知前因后果,光是听这个声音,都能想象出他当年到底有多绝望。
就连姜泽生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以为,像司穆寒这种高高在上还出轨的男人,不管他表现得对姐姐有多么深情,那都是装的。
但这个暗哑的声音,好像真的是难过到了极点。
“司少,清绫她只是一念之差。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国外,也是有家不能回。现在她已经知道错了,求您放她一马。”
阮院长说着跪了下来,额
头深深地贴在地面上,“只要司少肯放我女儿一马,以后不管司少要我做什么,我都在所不辞。”
“还有司老爷子的手术,我已经跟我老师说好了,他答应明天会过来看看。司少,死去的人我们没办法再挽回,至少让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
阮院长把姿态摆到最低,却说着最狠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如果他们执意要惩罚阮清绫,那么司老爷子的病,只能这样拖着了。
大不了两败俱伤。
司晏脸上布满冷戾,“阮院长,亏你自诩正义,竟然拿这种事来威胁。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女儿的心肝跟你一样
都是黑的。”
司晏这人,平时面带微笑时,都能让人忌他几分。露出这种表情和狠话,让阮院长心脏狠狠一抖,下意识就想后退几步。
但是为了女儿,他还是硬扛住了,“晏少,我不敢拿司老爷子的安危开玩笑。但是我就只有清绫这么一个女儿,现在我年纪大了,再也生不出第二个来了。如果清绫出事,我也不想活了。”
反正他话里话外都是,必须要保住女儿,否则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司老爷子好过。
就连脾气最好的曲云辞都拧紧了眉心,胸腔里聚起一团怒火。
办公室里的气氛紧绷,一触即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江瞳站前了两步。她轻轻握住司穆寒的手,低声道:“穆寒,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追究了好不好?”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江瞳并不是那种以德抱怨的人,但如果真要拿亲人的命去堵这一口气,她宁愿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统统忘掉。
她说着又看向司晏,“司晏,你也不要生气。已经过去五年,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
司晏看着江瞳平静透彻的瞳眸,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最终低声道:“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