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人。”
“为何？”
慕连城回想起自己印象中的慕昭宁，容颜昳丽气度华贵，可是她见到的陆朝言弱柳扶风小巧有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
“我和慕昭宁也算是从小就相识，她的声音我不会认错。而且慕昭宁额间有颗红痣，天生就有，里面那位额间干干净净。”
陆朝言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凑巧，怎么少了个慕昭宁就刚好出现她陆朝言。
“你们到底在怀疑什么啊？慕昭宁的尸体不是都已经葬到皇陵去了吗？怎么你们还担心这世间有借尸还魂这种事吗？”
“鬼神之事岂可胡说！”
慕连城气的把头转过去，背对着自己的舅舅。
“不是就不是吧！把你送到你娘亲手里，也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务。”
“那我的脸？”
“到时候实话实说就好，你娘见不得你受欺负。”
……
怀兰别院的晚膳已经准备好，纵科玉第一次留下来和陆朝言一起吃饭，平时都是锦书帮她布菜。
今晚换成纵科玉，她就觉得有些奇怪。
纵科玉是这么细心的人嘛？竟然能精准分辨出我的喜好，甚至比锦书还要了解我的口味！
“纵大人，你不饿吗？”
“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直在给我夹，应该还来不及尝一口菜吧。你试试那个石榴粉羹，挺好吃的。”
纵科玉并不喜食莲藕，但还是听话的舀了一小勺。
“确实不错。”
然后继续给陆朝言夹菜。
陆朝言的食量并不小，在怀兰别院吃的可比她在皇宫吃的好多了。
不需要注意自己的举止，不用控制用餐的食量，吃到喜欢的姜汁鱼片可以连吃三天。
但人却很消瘦，纵科玉换了多少进补的方子都还没补起来。
“明日是浴佛节，慧钟寺有龙华会。若是你想出门，可以让锦书带你去。”
“我……”
陆朝言话没说出口，一口黑血从她的体内喷涌而出。
剧痛瞬间传遍五脏六腑。
“朝言！你怎么了，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别怕，别怕，大夫呢？让后院那大夫给我滚过来，快！”
陆朝言昏死前想，怎么做公主要死，不做公主还要我死啊！
此刻情形和半月前的夜晚重叠……
青灯摇曳，守在床榻边的人整晚都没合眼，满地的碎瓷。
“保不住这三个字，我不想再听见。”
跪在地上的一帮大夫中有个面容清俊的硬着头皮上前。
温习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颤抖着开口，“大人，并非我等不愿全力救治。这位姑娘的毒深入肺腑，实在是能力有限。”
冷寂的月光洒在纵科玉的脸上，只能看见他眼中无尽的寒光，“拖下去。”
“大人饶命啊！饶了我们吧！”
温习还不想死，扯着嗓子喊，“大人，我知道无尘大师近日在慧钟寺，他的医术天下闻名，他一定有办法。”
“拖下去。”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温习紧闭双眼，身上突然多了两袋银钱。
“这是你的诊金，这段时间你都不可离开这座院子，也不可与任何人透露你今日在此地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是是是。”
他还以为过了半个月，无尘大师早就把人治好了，怎么好端端的姑娘又变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陆朝言已经服下了无尘大师留下的白谷丸，这药丸能护住她的心脉不受侵蚀，就算是阎王敲门，也还能挺到无尘大师来的那刻。
“杵那干嘛，等我过去请你吗？还不快滚过来。”
“是是是。”
温习立刻跑过去，跪在窗前，开始把脉。
距离陆朝言吐血昏迷已经一刻，体内汹涌奔走的筋脉却已平息。
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温习不知道自己这么说会不会被砍掉脑袋。
“陆姑娘她，她中毒了但……但目前已无大碍，可……可否让我看看陆姑娘刚刚吐出的黑血。”
“在桌子上。”锦书赶紧把沾血的茶杯拿过来。
温习查验一番已经明了，陆姑娘中的毒已经被她体内残存的另一种毒吞食，陆姑娘自己已经把毒血吐出，又吃了无尘大师的白谷丸，想来不久便能苏醒。
“庄慈你去把今天接触过这个别院的所有人都好好审问一番，我倒要看看谁的手能伸进我的府内。”
“是。”
温习站在一边，静待指示
“你最好保证你的诊断无误，不然我就将你刚刚把脉的那只手砍断放你嘴里。”
陆朝言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纵科玉要把人手砍了放嘴里。
果然这几天的温柔都是装的。
“草民岂……岂敢，大人你看陆姑娘她……她已经醒了。”
纵科玉赶紧俯身到陆朝言身边，听见一句，“不要砍手，砍手好疼。”
“好好好，不砍。还痛吗？还有哪处不舒服的地方告诉大夫，让他再给你看的仔细些。”
如果陆朝言看得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