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言捡起地上散落的珍珠。
这不是海楼产的珍珠,内部也没有镶嵌夜明珠。
这只是仿品,慕连城没有见过真的自然分辨不出。
“慕连城!这不是你的裕王府,念在你年纪还小我不与你计较这许多荒唐之事。你也该好自为之及时收手。”
江敏敏看着眼前这一切觉得讽刺极了,明明她今日拿到了最多的红签,这琉璃盏本该归她所有。
如今只剩一地碎屑。
“平南王妃,你难道要包庇云瑶公主吗?”
这琉璃盏是平南王妃瞧着样式好看找匠人打造的,根本不是什么御赐之物。
慕连城到底是哪里听来的?
但若是此时否认这琉璃盏的来历,恐怕要被这些贵女们嘲笑。
可云瑶她又不能得罪……
“此物我既已交给云瑶公主,那公主如何处置与我无关。”
这是点陆朝言呢!
让她主动出来领罚,就这么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大家脸上都好看。
慕连城的得意溢于言表,云瑶你不是喜欢这个叫做如歌的侍女吗?看你这回怎么办。
梁梦书想要站出来为她们作证就是慕连城撞的人,被她母亲一把拉了回去,按在人群里。
“母亲,她……唔……”
梁梦书的母亲带女儿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树敌的。
“明明就是慕连城撞了如歌,如歌才失手把这琉璃盏摔碎了。”
“这在谁手摔得不就该追究谁的责任吗?”
慕连城可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引。
这里的人都知道慕连城刁蛮任性,没有人愿意得罪她。
大家都默契的保持着不开口,不偏向任何人冷眼旁观。
陆朝言早就看透了这些人,将自己捡起来的珍珠强硬的放在慕连城手上。
“你做什么?”
圆润的珍珠从慕连城手上脱落撒向各方,有一颗滚到了平南王妃的脚下。
“太康郡主说摔于谁手,谁就有责任。珍珠流苏也是琉璃盏的一部分,郡主也摔了这责任就请郡主与我共担。”
想独善其身门都没有,胡搅蛮缠又不止她一个人会。
她又砸了几颗在慕连城身上,并没有出言制止她。
这里又有几个好人呢?
慕连城背过身躯,不与陆朝言有任何的对视。
“怎么敢做不敢当?怎么世上还有人又恶毒又胆小呢?”
这语气莫名的熟悉。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郡主……”
“慕连城,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跟如歌这么说话。”
肿胀的脸上又多了一个新掌印,这下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慕连城的证人了。
偏偏云瑶还没意识到,又接上了另一巴掌。
“公主!这是我平南王府,你纵容侍女出言不逊又当着我的面对太康郡主大打出手,还有没有把我放……”
指责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响亮的通报。
“首辅大人到!”
纵科玉?
他怎么会来这里,不会是来接云瑶公主的吧?
云瑶心里也犯嘀咕,这个纵科玉过来干什么?
不会是因为自己打了人来抓自己的吧。
只有陆朝言知道,因为自己昨日答应过纵科玉半日就会回去,如今超时了他只能自己来接人。
纵科玉大步流星的走进王府,一眼就找到了改装后的陆朝言。
“纵大人,有何贵干啊?”
平南王妃并不喜欢这个朝廷新贵,如果他真的是为了云瑶而来,今日之事想要遮掩也遮不过去了。
“来接云瑶公主。”
云瑶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来接她的。
不知为何,云瑶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云瑶可以走,但是她的侍女打碎了御赐的万宝珍珠琉璃盏,她不能走!”
平南王妃瞥了慕连城一眼,这蠢笨如猪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琉璃盏?御赐之物?”
慕连城指着陆朝言,“对啊,就是她打碎的。”
陆朝言平淡的开口,“这琉璃盏只是普通灯盏,并不是海楼贡品。”
慕连城不相信,一个低贱的婢女懂什么?这小贱人一定是想逃脱干系故意说谎。
“难不成你见过真的?竟然敢说王妃的这个是仿品!”
再说下去平南王妃的脸面就撑不住了……
“我见过,一座在本官的别院中,另一座如今还在昭宁长公主府内。”
“如何?满意这个答案吗?”
平南王妃怕慕连城那张嘴里说不出好话赶紧圆上,“我可从未说过这是御赐之物,太康郡主口中的欺君之罪更是无稽之谈。”
这怎么可能?
这老妇刚刚怎么不说!
“纵大人,如歌受伤了。我们走吧,这里的人都太讨厌了,我再也不来了。”
她将头上的鹤簪拔了下来扔在地上,还以为这个平南王妃是什么好人,也只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
她才不要带着这府上的东西走。
陆朝言怕她待会后悔轻轻贴在她耳边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