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回来了,权夜骞在醉今朝摆了一桌,为他接风洗尘。
醉今朝是权家旗下的会所,相比白家的水云间,要更为私密,也是考虑到贺深职业的特殊性,以防被偷拍。
今天是家宴,席上只有权夜骞、贺深、白鹿予和南颂四个,都是自家兄妹,也不拘束,吃吃喝喝,开怀畅饮,好不热闹。
“恭喜三哥完好无损地从深山老林里出来,这部戏拍的贼辛苦吧?”
白鹿予端起酒敬了贺深一杯,跟他闲聊着。
贺深抿了一口酒,轻轻笑道:“还好。就是拍摄环境恶劣了些,在深山老林待了一年,回到城市还真有些不适应。”
贺深是个演员,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影帝,目前国内的几大奖项,早已通通被他揽在手心,更是斩获了几座国际大奖,走出国门,为国争光,粉丝群横扫海内外,人气与实力并存。
这是一个哪怕坐在那里吃饭,都可以拍成一部大片的男人,关于他的美,饭圈都快说腻了。
由于是家宴,贺深穿的既简单又随意,一件普通的白色卫衣配着条格纹黑裤,便说不出的优雅俊逸,模特一样高挑挺拔的身材,微微挑起的嘴角洋溢着
春风般的和煦笑容,不知道蛊惑了多少女人的心。
但就有一个女人,对他的迷人微笑视而不见,只闷头吃着自己的饭,全程没讲几句话。
“小野猫怎么了这是,闷闷不乐的?”
白鹿予在南颂面前打了个响指,故意道:“三哥回来,你不高兴?”
“怎么会,你少编排我啊。”
南颂神情这才有了一丝波动,晃了晃红酒杯,朝对面的贺深举起来,“哥,欢迎你回来,小妹敬你。”
她举了举酒杯,仰头喝了个一干二净。
贺深隔着酒桌,深深地凝望着妹妹,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却也没有多问,她愿意讲的时候,自然会讲的。
权夜骞没察觉到南颂的情绪,与贺深聊着,“你这次去了密林拍摄?”
“密林”入耳的一瞬,南颂身上不自觉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生理反应一上来控都控制不住,蓦地抬起头来,看着贺深,“你去了密林?”
密林对于南颂是阴影所在,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在座的几个哥都知道。
贺深有些怨怪地看了权夜骞一眼,权夜骞道:“看我做什么,你还想瞒着她?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辈子,你那电影早晚得放出
来,她早晚也得知道。”
南颂抿了抿唇。
她知道三哥接的这一部戏是名导演老怪执导的一部军旅题材的电影,为了演出逼真效果,剧组直接深入腹地,去了深山老林拍摄,可贺深并没有告诉她,那“深山老林”指的就是密林。
密林,就是她十四岁那年被绑架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遇到喻晋文的地方。
贺深看着南颂明显白了几度的脸,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心里头不舒服。虽然过去这么久了,但你心里的疙瘩,还没完全解开。”
“还好,没那么严重。”
南颂扯开嘴角笑了下,不愿意让哥哥们为她担心,“时间会治愈一切的,起码现在,我只是会有一些生理性的紧张,而不是害怕了。”
她举起酒杯,“三哥好不容易回来,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啊。”
这一撒开欢,就喝多了。
南颂被白鹿予带着在包厢里k歌,飙着《青藏高原》的高调,五个音跑了四个半,权夜骞都不好意思听下去,贺深则是微微笑地看着,兄妹在一起永远是最开心也最解压的时候。
正嗨着,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抹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锐目一扫,便锁在了南颂的身上,径直朝她走过去。
权夜骞和贺深的瞳孔同时皱缩了一下。
贺深温淡地开口,“他就是喻晋文?”
虽从来没有打过照面,但他看过他的照片,一眼就认了出来。
权夜骞“嗯”了一声,视线冷冷地看过去,手里的叉子不知何时被他撅折了,然而此时此刻他更想撅折的,是喻晋文的手。
喻晋文找了南颂整整一下午,好不容易找到她,一进包厢就见她和三个男人在一起,还在一起喝酒、唱歌,只觉得头皮发麻,一张脸迅速被冰霜所覆盖。
他上前,握住南颂的胳膊,就将人扯进了怀里,“跟我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
南颂喝得迷迷糊糊,正唱的高兴,突然被人这么一拽,不舒服得开始挣扎起来,她这一挣扎不打紧,权夜骞、贺深同时站了起来,和白鹿予一起上前将南颂护在了身后。
贺深和白鹿予一边一个扶住南颂,权夜骞则直接上前推了喻晋文一把,“小子,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动手动脚,当我们是死人呢?没挨够打是怎么着?要不要老子再送你去医院住几天
?”
喻晋文脸色冷沉,下颌绷的极紧,沉静的眼眸在权夜骞脸上盯了盯,又在白鹿予和贺深脸上扫过,薄薄的唇紧抿成一线。
权夜骞和白鹿予他都已经交过手,现在居然又多了个影帝贺深,又多了个男人。
南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