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算来,自从上次在玫瑰花展上卓萱被当成精神病患者抓走后,已经隔了许久未见了。
大哥和小哥都问过她,需不需要找人收拾警告一下卓萱,给她一个教训。
南颂道:“用不着。”
小三小四固然可恨,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蛋臭了她就不要了,勉强捡回来也是脏了自己的手,至于苍蝇——
只要别来烦她,是生是死她并不在乎,反正早晚都会被人打死。
南颂秉持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准则,可有的女人搞不定男人,就只能去为难别的女人。
卓萱刚要往喻晋文身上贴,就被他躲开了,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半秒,就投向了南颂身上,寡淡的神色竟露出些许慌张。
似乎生怕南颂会误会。
他嫌弃又紧张的神色都落在卓萱眼里,那张如花的笑靥在看到南颂的那一刻,唰地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怎么也在这里?!
她如同宣誓主权一般,挡在了喻晋文身前,对走进来的南颂道:“南小姐,好久没见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卓萱偏头看向南颂身边的男人,眉目清朗,温和儒雅,也是一副好皮相。
她端的一副优雅大方的模样,“新男友啊
?不介绍一下?”
季云目光在卓萱身上短暂停留,轻声询问,“这位是?”
南颂声音没有波澜,“喻晋文的白月光。”
“……”
卓萱没想到南颂会这样介绍自己,莫名生出一丝优越感,羞涩地将头发别到耳后,一副“没错,是我”的得意洋洋。
站在她身后的喻晋文则是颦眉,白月光是什么鬼?
季云瞬间了然,拉着长音“哦”了一声,“就是那个登堂入室、没脸没皮、抢人老公的三儿啊,模样身材气质没一样比得上你,你前夫的品味死绝了?”
卓萱:“……”
南颂轻嗤一声,“谁知道呢。”
兄妹俩短暂交流了一下,就熟视无睹地绕道走远。
他们兄妹从来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有什么坏话当面说,更直接一点。
卓萱当面被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当即恼羞成怒,扬声喊道:“喂,你们怎么说话的?骂谁呢?”
当着她的面就敢这样骂她,也太嚣张了吧!
品酒会气氛安静,只有细微流畅的乐曲在缓缓流淌,卓萱这一嗓子喊得极其响亮,惊得宾客们纷纷侧目,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
卓萱很是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正要乘胜追击再喊几声,
侍者就端着托盘前来小声提醒,“女士,酒会提倡安静,请勿大声喧哗。”
“……”她微怔,适才发现朝她投过来的目光都是……嫌弃的。
脸色顿时大窘。
而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南颂和她的那个新欢,竟然不知不觉地走远了。
骂完人就走,太过分了吧!
卓萱既愤怒又委屈,扭头想跟喻晋文撒个娇控诉一下,发现身后也没了那道身影,脸又是一垮。
“找你的晋哥哥啊?”
傅彧倒是没走,手里摇晃着一只红酒杯,饶似好心地问道。
卓萱知道傅彧是喻晋文的好兄弟,家世不俗、长得也不赖,自然也愿意在他面前博几分好感,抬手将头发往耳后一别,“嗯”了一声。
“小爷,你知道晋哥去哪了吗?”
“知道啊。”
傅彧一双桃花眼邪恶地挑起,“当然是离你远一点的地方,免得被你‘贱’到。”
“你……”卓萱面色一恼。
傅彧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公众场所禁止喧哗,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没人教你规矩吗?你自己丢脸没关系,别连累别人好吧?”
他分明就是在骂她没有教养,卓萱气得扬手就要掌掴傅彧,被他轻轻松松握住
了手腕。
傅彧神色一冷,“卓小姐,适可而止吧。你是老喻的白月光,可不是我的白月光,他惯你我可不会惯着你!”
他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上说不出的冷然,连那双平素多情的桃花眼都泛着冷芒,冻得人直哆嗦。
卓萱被他激得心头一凛。
傅彧轻轻撤手,卓萱一个踉跄,眼睁睁看着傅彧冷漠地离开,而后一个转身就朝南颂走了过去,还腆着满脸的笑,气得她狠狠咬了咬牙。
这一个两个的,都眼瞎吗,竟然都沦落成了南颂的舔狗!
不就是个南家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萱。”
一道温柔甜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卓萱转身,便见卓月挽着沈流书的手款款而来。
总算是有了撑腰的,卓萱立马迎了上去,重新端起笑靥,“姑姑,台长。”
卓月一袭紫色的高定长裙礼服,右手捏着一个高定刺绣小包,黑长直的头发柔顺熨帖地披在身后,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女主持人的优雅从容。
而被她挽得紧紧,一身深色西装、光华内敛的中年美男子,正是如今环亚台的台长,沈流书。
也是喻凤娇的前夫,喻晋文的父亲。
沈流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