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妹妹羡慕的目光,李明越说越起劲:“路程不太赶的时候,我们会赶马入林子打猎,什么山鸡野兔,哥哥我一射一个准。”
“那山鸡拔了毛,掏空内脏架火上烤,香得很!”
“山郊野外,没有调料烹制,能好吃才怪。”李素素觉得他是有意美化了旅途中的经历,并不觉得这个年代出远门是件好玩的事。
李月月则是十分向往一切她未曾见过,未曾经历过的风景,听得津津有味。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什么叫野味,就是要原汁原味才鲜美!”
说话间不知不觉来到了王氏花厅门外,只见花厅里王氏与杨姨娘各坐一边,执子下棋,各自的丫鬟在身后侍立。
兄妹三人给王氏行礼请安,给杨姨娘行了个半礼。
杨姨娘忙放下手中的白子,起身还了个半礼。
王氏看了眼棋局,笑道:“你们来得巧,这棋就下到这吧,再下为娘就要输了。”
杨姨娘嘴角含笑,谦虚道:“是大娘子让着妾身罢了。”
李明对博弈颇感兴趣,上前看了会棋盘,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关键之处,竟让黑子起死回生。
王氏见状提议,:“要不明儿陪姨娘把这局棋下完吧,正好让我们瞧瞧你与姨娘,谁棋高一着。”
“孩儿正想请姨娘赐教一二。”在长辈面前,李明显然谦虚多了。
杨姨娘忙说,:“赐教不敢当,我观大少爷这一手绝处逢生,棋艺已在妾身之上。”
那边李月月则拉着王氏撒娇,“娘,能不能让女儿跟哥哥一起回老家送节礼。”
吓得李明棋子没拿稳,砸落棋碗中。
“可别,带着你,恐怕过了中秋,咱们还没到老家。”
王氏摸了摸女儿清秀白皙的脸蛋,:“你哪里吃得了长途跋涉的苦呢,再说,这个天气在外面走几天,晒黑了可就不美了。”
“娘,你就让我去嘛!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晒黑。”李月月撅嘴哀求。
又朝李明凶道:“哥哥你闭嘴,带上我能耽误什么时间?左右不过多带一辆马车的事,咱们兄妹俩同坐一辆车也是可以的。”
又转头问李素素,“妹妹你想不想去?”
从进门坐下就拿了个梨啃着的李素素连连摆手:“我不想去,我既怕苦又怕累。”
“看三妹多有自知之明啊,不像某人。”李明贱兮兮地笑着,还不忘往棋局落下一子。
李月月气得跑过去锤了他两下,“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又跑回来缠着王氏,又是撒娇又是哀求,磨得王氏烦不胜烦。
王氏默默腹诽儿子,这都干的啥事啊,好端端的,跟妹妹吹嘘出门经历干啥。
“好了好了,这事我可做不了主,等你爹回来,你找他去!只要你爹同意,我是没有意见的。”
不想答应的事,当然是推给郎主解决啦。
李月月高兴地跳了起来,“娘亲说话要算数哦!”
王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别高兴太早,你爹同不同意,还不一定呢。”
真是个傻闺女,怎的非要自讨苦吃呢?
回老家有啥好玩的,老家那些人,可不是个个都好相与的。
秋日太阳下山得早,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
丫鬟门开始点蜡掌灯,李卫东才落衙到家。
他刚进府门,就有小厮丫鬟跑着通报,收到信息的王氏,安排丫鬟摆饭,另有小丫鬟打来一盘盘温水,等候主子净手。
李月月走到花厅门口,迎接老爹。
屋里众人也起身行礼。
“爹爹回来啦,爹爹累不累,饿不饿?”李月月虚扶着老爹到主位坐下,接过丫鬟端来的铜盘,辛勤地伺候老爹净手。
“行了行了,你爹还没老到需要人扶。”李卫东坐下,狐疑地看了眼女儿,就着女儿端着的水净了手。
接过丫鬟递上的手帕擦干手,“说吧,这是闯了什么祸?”
如此这般乖巧讨好,不是有所求,就是闯祸了卖乖。
李卫东还是很了解家里的孩子的。
李月月偷偷地瞄了一眼娘亲,鼓起勇气提要求:“爹爹,我想跟哥哥一同回老家送节礼。”
李卫东想也没想,回道:“这事问你娘亲就好。”
孩子的教育交给夫人,他是很放心的。
“娘说爹答应,她也答应。”
李卫东沉吟几息,孩子长大能照顾好自己,想出门逛逛,长点见识,这是好事。
大祈立国不过十余载,民风彪悍,并不拘束女人出门。
甚至有才学有本领的女子,还能为官,还能领兵打仗。
他家两个女儿读书天资平平,亦不刻苦,完全没有进取之心。
他想着女子不必顶门立户,女儿到学堂略读了几年书,识得几个字,于去岁不再送往学堂。
接着家里请来先生,教些针线女红。
女儿整天呆家里,出门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
再者回老家,一路有忠仆护送,能有什么危险?
就算是有小偷小贼,也不会敢招惹手持官贴,浩浩荡荡几十人的车队。
就是他看了黄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