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任县令,外忧内患。
他想用律法,治理这片土地。
以朝廷颁布的法规,收取田亩税,丁口税。
税没收上来,还得罪了百姓。
他不允许衙门中人鱼肉百姓,贪赃枉法。
把衙门上上下下通通得罪了个遍。
操之过急。
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要一步步来。
先把内患解决了,再图谋其他。
想到衙门的开支,李大人也有些理解了朱大人的做法。
要让衙门的人不贪。
得把他们俸禄没银子发的问题解决。
朱大人的解决方法是,把税收上来,支付衙门开支。
李大人自觉自己没这个本事,从穷苦的百姓手里抠出钱来。
那么,他只能自掏腰包,率先垫付手下众人的俸禄。
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若是他发不出来,恐怕再换一波衙门的人,还是会和从前一样。
不过是换了一批人来欺压百姓。
他不由得头疼。
自己垫付俸禄,不是长久之计。
他得给衙门,找到长期,稳定的收入来源。
这才是关键。
他想起了闺女给的造纸方子。
此方原材料不值钱。
就是随处可见的枯草树皮。
稻草,竹竿也行。
岭南四季如春,草木旺盛,最不缺的,就是枯枝杂草。
希望这个方子能研发成功。
若是在县里建起造纸作坊,何愁百姓不富。
造纸作坊经营所得的钱财,也能用于衙门开支。
李素素得知父亲的想法,只想说一句,他的想法真伟大。
到头来,还不是用自家的钱,供养整个衙门运作吗?
说到底,还是朝廷没有作为。
把官员派到这么偏远危险的地方,却连衙门的俸禄都没拨下来。
让县令想办法推行法规,向村民百姓收税,却没有分配足够的武力,来配合县令做事。
依她看来,岭南需要一支军队驻守。
真要像其他洲一样实行田亩税,就让军队出面,震慑强收。
这段时间不但李大人遇险。
连李素素开的云吞铺子,也有人上门找茬。
李素素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吗?
她不是。
她压根不跟他们讲废话,讲证据。
来一个打一个,打完还要扔进已经换成她父亲的人看守的监牢。
食客们有说她霸道,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是不是店里食材真的不干净?
把人吃出了问题?
李素素直言,她问心无愧。
觉得找上门的人,是故意来闹事的,就继续在她们店里消费。
觉得是她以权镇压吃出事的百姓,那不用来了。
一时间,她们店生意差了不少。
急得蒋小宝和张嬷嬷,嘴角冒泡。
更让张嬷嬷愤愤不平的,是隔了两条街,也开了家云吞铺子。
卖得比她们店便宜!
张嬷嬷长唉短叹,“缺了大德的,不但找人污蔑我们,还抄袭我们。”
店里的新伙计王伟也愤怒的附和,“连在门面前头砌灶台,也跟我们学!”
李素素倒是没多生气,她快刀斩乱麻,不想跟幕后之人扯皮。
哪怕少了一大半生意,她也要折断幕后之人的臂膀,看他还能收买谁替他做事!
只要幕后之人没有了威信,他就再难找到人替他办事。
替他上门找茬,替他杀人放火。
时间久了,只要她们铺子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风波过去。
食客们自然会回来。
有人开店抄袭也无妨。
形像神不像。
各人调的馅料不同。
何况,她们揉面还有秘诀。
面里加了鸡蛋,油,让面皮更加爽滑。
她就不信,抄袭的人能想到面皮里还有讲究。
再则,调肉馅的香料。
估计也很难调到跟她们店一模一样的。
各人生意各人做。
公平竞争就是。
有爱吃便宜的,自然也有爱吃正宗的。
她一点也不慌。
更何况,她本来就没想着靠两个云吞铺子赚什么大钱。
她本来就有意,让从她手里教出去的吃食,传颂开来。
后世餐饮界百花齐放,开吃食铺子的照样能赚钱。
她浅笑安然地安慰张嬷嬷,“不用着急,生意差些,正好能让你们休息休息,不用整日劳累。”
张嬷嬷看着新铺子食客小猫三两只,从老店的红红火火,到现在门可罗雀。
心里落差不可谓不大。
看着小姐一脸无所谓,还有心情笑,不由得泄气。
还是小姐沉得住气。
只是开铺子的,谁不是宁可忙得脚不沾地,也不愿意闲得打瞌睡啊!
“小姐,我就是气不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们店里,食材每日都是新鲜买的,那么多人吃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