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曦笃定的说:“吴宏手里有兵权,他又是晋王的人,皇上本就对他颇为忌惮,怎会允许吴宏的儿子执掌禁卫军,像他这么谨慎的人,一定有十足的把握陈潭能打败吴坚,才准许吴坚和陈潭比武,既然陈潭武功在吴坚之上,吴坚又怎能轻易刺了陈潭一剑。”
苏楠悄声道:“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安排好的?”
许言曦摇摇头:“皇上昨日临走之前对本宫说,要来陪本宫用午膳。他根本就不知道陈潭会中毒。”
她惊叹道:“陈潭对皇上实在是忠心。”
苏楠默然,陈潭岂止是忠心,他为了帮助皇上拉拢朝中势力,娶了安宁郡主,现在又为了帮皇上连自己的命都豁的出去。
许言曦缓缓说道:“晋王最大的助力就是吴宏,他手握兵权,陈潭抓住了吴宏的软肋,故意引吴坚上钩,用了苦肉计将吴坚送进死牢,吴宏想保住他,唯有交出兵权。”
“吴坚是吴宏唯一的儿子,奴婢觉得吴宏应该会为了儿子的性命交出手中兵权。”
许言曦思忖片刻,幽幽说道:“那要看晋王会耍什么手段,他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吴宏交出兵权,若是没有了吴宏,晋王就没有了爪牙。”
苏楠又说:“陈潭中毒后,安宁郡主很快就来照顾了,一大早郡主来拜见娘娘,娘娘还没起床,郡主许是担心陈潭,没有在外面等回去了。”
许言曦从床上起来:“本宫去看看陈潭,他现在被安置在宫里,和皇上关系不一般,本宫昨天为了躲事没去看他,今日也该去看看。”
许言曦坐上凤辇出了凤仪宫。
陈潭的毒中的不轻,当时为了及时救治,将他安置在前宫门附近的一处小宫殿。
许言曦命人在外面等着,带着苏楠进去了。
奇怪的是,陈潭的夫人安宁郡主并没在旁边,陈潭身边伺候的太医宫女垂手侍立。
许言曦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陈潭,对着太医问道:“陈将军如何了?”
张院判恭声回道:“陈将军已经有了好转。”
果然和料想的一样,他这出苦肉计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看了苏楠一眼,苏楠的脸色明显舒缓了。
“楠儿”忽的听到陈潭口中喃喃叫着。
许言曦问陈潭身边侍候的人:“陈将军一晚上都是这样吗?”
“将军晚上并没有,身体有了好转,才这样含糊的叫人。”
许言曦有些明白,为何安宁郡主不在这了,许是昨晚人家守了一夜,又精心照顾,陈潭恢复意识叫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苏楠脸上复杂的神色转瞬恢复如常,早就和他没了瓜葛,毕竟和他相识一场,不希望他死,如今他没事了,也该放下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道长长的永巷,遇到两个神色匆忙的官差,许言曦从他们穿的衣服上认出是看管监牢的差役。
她顿时疑云大起,让人拦住了他们:“你们这么急,打算去哪?”
官差赶得急,是满头大汗,跪在地上禀报:“吴坚在死牢中中毒身亡,奴才急着禀报皇上。”
许言曦眉头紧蹙在了一起,先不说吴坚是怎么死的,就说眼下,皇上要么还在朝堂,要么是刚下朝,若是吴宏这个时候知道唯一的儿子死在牢里,定然会生乱子不可。
她当机立断,威严的说道:“这件事本宫会亲自告诉皇上,你们两个立刻回去,选一个偏僻的小路回去,路上遇到什么人千万不要将吴坚的死透露出去,不然本宫要了你们的脑袋。”
劳役露出骇然的神情,皇后的吩咐自然要听,又朝回走。
许言曦对苏楠说道:“你去将吴坚的死告诉皇上,无论皇上在朝堂还是已经下了朝,都要悄悄的告诉他,不要将消息泄露给别人。”
看向身边的内监曹五:“你去朝堂门口,告诉吴宏,淑妃请他去一趟咸福宫,商量吴坚的事。”
曹五刚转过身子,许言曦又叫住他:“你是本宫的掌事内监,以免曹宏认得你,你派一个普通的小太监传话。”
许言曦交代完,就往咸福宫赶去。
皇上现在盘算的是逼吴宏交出兵权,他绝对不会这个时候杀了吴坚,吴坚若是知道儿子被人算计至死,一定十分激愤,很有可能得了消息立即出宫召集人马反了。
在半道上,远远看到了淑妃迎面而来。
淑妃看到许言曦的一瞬间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想躲开她,可是被皇后直勾勾的看着,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前去。
许言曦满面笑容的看着她:“淑妃,这是去哪?”
“娘娘,臣妾正打算去娘娘那,给娘娘请安。”
许言曦温然一笑:“你是不是被吴坚的事折腾迷糊了,你走的这条也不是去本宫那的路。”
淑妃和皇后说话,心里就像是被炭火烤着一般难受,但还是强压着:“臣妾本就不是沉稳的人,遇事更是烦燥的紧,心里想着去求娘娘,又怕再次让娘娘为难,脚不听使唤的来到这,这里离朝堂不远,臣妾想着皇上下了早朝一定从这里经过。”
她见皇上是假的,想见吴宏才是真的,若是找吴宏商量吴坚的事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为何还要瞒着。
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