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站了不少的人,听完嫣翠的话,一片沉寂。
嫣翠所言好像也合情合理,贤妃这是对皇后因妒生恨,起了杀皇后的心思。
其实贤妃确实也是怨怼皇后的,咒骂也是藏在心里,何时敢宣之于口。
半晌,她才缓过神来,对着嫣翠怒斥:“你满口胡言。”
贤妃又仓惶的转过身子,跪在慕景宸的跟前,痛哭着:“请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绝对不敢害皇后娘娘。”
慕景宸周身散发着冷凛的气息,语气依旧温和:“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不必如此,况且皇后贤德睿智,断然不会相信一个奴婢的挑唆之言。”
许言曦心底冷冷一笑,话都让他说了,她这个皇后就没得说了。
嫣翠说道:“皇上皇后若是不信,可以让人查验一下,这包药是否和娘娘露水里的毒一样,奴婢只是一个贤妃娘娘跟前的宫女,又怎会得知皇后娘娘被人下了什么毒来陷害贤妃。”
一直沉默不言的德妃,平静无波的眼眸偷偷看了皇上一眼,又将质疑的目光落在嫣翠身上。
缓缓说道:“倘若下毒的另有其人,那人为了给自己脱罪,才安排了这一切呢。”
许言曦冷眼飞快扫了德妃一眼,德妃知道皇上是信任贤妃的,这才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帮着贤妃说话,来讨好皇上,当真是伶俐。
每次瞧见德妃悄悄看向慕景宸那眼神,总给人一种春心荡漾的感觉,她对皇上不仅是讨好,想必是动了真心了。
许言曦赞同的点点头:“德妃说的对,不能以一个奴婢的一面之词定贤妃的罪。”
皇后这么说了,慕景宸才安心些,他的脸色生硬如铁:“事关皇后一定要严查,事情没有查清之前贤妃禁足永泽宫,将这个宫女拉到慎刑司审问。”
陈姑姑目睹着这一切,心沉了又沉,贤妃的确遇上大麻烦了,听到皇上的吩咐正要上前去将嫣翠拉入慎刑司。
慕景宸却说道:“皇后你辛苦一下,这件事交由你去办。”
许言曦应了一声,看着苏楠微微抬眸,苏楠立刻吩咐凤仪宫的几个太监将嫣翠往慎刑司拉。
贤妃惊惶之色难以掩抑,悄悄去看向陈姑姑,陈姑姑递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贤妃神色淡定了几分。
皇上皇后从永泽宫离开,永泽宫的大门就被关上了,门口加派了侍卫守着。
许言曦知道慕景宸的心思,他相信贤妃是冤枉的,不希望她有事。可是事关重大,稍有处置不慎,会引起很多麻烦。
卫国公和武安侯先后出事,他们两家都在朝中有着很重要的官位,慕景宸自然想趁此安排自己的亲信接他们的权,权力交接,丞相和大臣的态度也很重要。
在这个时候,皇上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丞相生出什么嫌隙来。
所以,他才没有亲自插手这件事,而是交给了皇后处理。
皇后亲手处理的结果,前朝绝对说不出什么,丞相更不会说什么。
皇后身份何等尊贵,自然不能去慎刑司那种地方,苏楠去了没多久,就急急回了凤仪宫。
许言曦一眼看到苏楠焦灼的模样,就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苏楠面色十分的凝重:“娘娘,还没对嫣翠用刑呢,她就咬破了牙齿里的毒药,很快就气绝身亡了。”
许言曦并无一丝诧异之色:“嫣翠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死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苏楠默叹一声,从头到脚的分析着。
“贤妃本就是皇上信任的人,就算嫣翠说的合情合理,可皇上心里未必会信贤妃敢害皇后,淑妃和德妃也是讨好皇上,若是娘娘就这样处置了贤妃,皇上心里未必高兴,嫔妃们正好可以借此事在皇上面前说些离间的话。
若是将这件事大事化小,一个嫔妃害皇后被揪了出来,没有重处的话,皇后的威仪何在?”
许言曦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意态闲闲的说着:“你说了那么多,只是权衡利弊,为何不说说,到底是不是贤妃害本宫?”
苏楠拧着眉:“嫣翠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皇上又将这件事交给了娘娘,咱们不好去查啊!”
“查不查,下毒的事一定和贤妃无关。”
许言曦的语气满是笃定,“本宫不喜欢喝茶,皇上爱茶,这些每一个嫔妃都应该清楚,所以当有人要下毒的时候,冲着的就是皇上,这一点皇上心知肚明。
他之所以一开始说有人要下毒谋害本宫,因为是本宫将带有毒的茶端到他的面前,他为了避免本宫被人猜疑所以才这么说,无论对外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是有人要害皇上的事实。”
“所以,就算贤妃嫉妒本宫得皇上的宠爱,她有可能会害本宫,却绝对不会害皇上。这一点本宫想的到,皇上更想的到,皇上认定了贤妃是受人冤枉,一定不希望贤妃有事。”
苏楠扶额:“那这件事就难办了。皇上在娘娘这差一点就喝了有毒的茶,还这般维护相信娘娘,将娘娘择的干干净净,如果娘娘处置了皇上身边的人,岂不是寒了皇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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