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苏语朦感到受伤的是皇后满目的鄙夷之态,慕景宸看着自己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有看不透,更让人受伤的是还有一丝怜悯。
不是怜惜,是怜悯。
他一定在奇怪,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
她福身行礼后,说了一句:“清者自清,妾身百口莫辩,也不想辩解。”
在确定帝后走远之后,渝王在萧哲面前露出得意之态。
“没想到一朝储君还是一个痴情种,为了保护皇后连命都不要了,还在皇上面前说什么只是一眼,就让你生死相交,也不知道大周皇帝会作何感想。”
萧哲一脸的不在意:“你还是顾好自己吧!你理亏和渝王妃和离,看你如何和父皇交代吧!”
渝王大笑一声:“没了一个女人,最多被父皇训斥几句,倒是你身为储君,竟然痴恋大周的皇后,为了她差点丢了命,你还是想想怎么向父皇交代吧!”
从渝王得意的笑声里,不难听出,萧哲恐怕会很难再见到父皇吧!这一路上也安生不了。
即便回了京,父皇也要重新考量萧哲的太子之位,太子就是将来要当皇帝的,还没当上皇帝,就为了一个女人不知分寸,儿女情长不说还得罪大周皇帝。
渝王和苏语朦签了和离文书,萧哲的伤养了几日,就急急离了京。
既然知道被慕景宸厌恶,再留下来多养几天伤,也会惹人烦。
自从和慕景宸去看过他那一次,许言曦并未再见过萧哲一面,即便这样,慕景宸身上的醋意经久不散,许言曦就更加小心了。
萧哲走后,她心里才放松了些,不免为萧哲担心,慕景宸本来就忌惮萧哲,觉得他野心勃勃,将来会是一个大威胁,再加上他对自己的心迹那般明显,慕景宸怎会轻易放过他。
慕景宸要杀他也没错,不管萧哲打的什么主意,他救过自己也是事实,自然不希望他有事。
可是这些只能在心里,她无力改变什么,不然自己越要做什么,慕景宸就更不会放过萧哲。
许言曦也不想因为这些没有成效的事惹上大麻烦。
慕景宸也不可能在明面上除掉他,毕竟关联两国邦交,萧哲也没那么容易出事,因为他也没那么容易对付。
早晚时分,天气逐渐凉爽,许言曦有时候会早起看看御花园的景致。
这日凤舆走在宫道上,苏语朦走过来行礼问安。
皇上那次说要么让她和渝王回启国,要么回苏府侍奉双亲,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让她进宫了。
苏语朦也谨遵皇上的旨意,从那以后再也没进过宫,一直住在苏府。
这两日进宫是因为苏太妃生病了,她进宫的理由美其名曰伺候生病的苏太妃。
许言曦对着苏语朦眼睛都不想多抬一下,命人往前走,谁知苏语朦拦住了凤舆。
“皇后娘娘,妾身愿意余生与青灯古佛相伴,祈求皇上和娘娘福寿绵长。”
许言曦睨了她一眼,“不用你祈求,本宫和皇上照样福寿绵长。至于你愿意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因为你并非是后宫中人,本宫也管不到你,你只和父母和苏太妃商议就好,不用问过本宫。”
说完,看了身侧的苏楠一眼,苏楠不客气的将苏雨朦拉开,命轿夫往前走。
赏了一会儿花,许言曦觉得苏语朦哪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启国的皇后当不上了,大周的皇后也没指望,她怎会甘心。
不知又想憋什么坏招呢。
于是,去了慕景宸那。
来到承明殿,慕景宸还没下早朝,就等了一会儿。
有太监将大臣们递上的折子送了过来,满满的一堆,许言曦让他们下去,帮着整理起案上的折子。
长案上一张宣纸,一行行娟秀的字入目,许言曦拿过来一看,秀眉轻蹙。
是一首隐晦的情诗。
许言曦认的是德妃的字,前一段时间见德妃让皇上为她添纨扇上的图案,这次又给皇上写情诗。
怎么说呢,同为皇上后妃,想获得皇上的宠爱各凭本事,只要别人不害自己,她绝对不害别人。
“看什么呢?”
也不知道是看的出神,还是想的出神,他进来竟浑然不知。
许言曦微微一笑:“臣妾在感慨德妃的好文采!”
慕景宸走到跟前拿着那宣纸扫了一眼,语气不遮不掩:“德妃喜欢写诗,偶尔会拿过来让朕品鉴。”
许言曦依然笑着:“德妃视皇上为知音呢。”
慕景宸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问道:“你不生气?”
许言曦喟叹一声:“心里不舒服是有的,可是臣妾没有生气的理由,德妃身为皇上的妃子,喜欢皇上,或者说讨好皇上都是她本分之内的事。”
慕景宸心中微微一紧:“瞧你说的那么深明大义,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许言曦的神色有些落寞和无奈,低敛着眉眼,带着些黯然:“臣妾不是不担心,只是觉得担心没用,皇上若是要喜欢别人,臣妾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到时候皇上不开心,臣妾只会更难受。”
他用指尖勾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朕舍不得你难受。”
她恳切道:“臣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