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雪从前虽有参与,不过是众人戏耍的对象。
身为丞相府的嫡女,但她家由继母当权,她这个嫡女过得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因此,她受人欺侮,也无人在意。
这一遭,估计又是一场老戏码,实在无趣得很。
“随意挑一件吧。”沈慕雪眼皮都未抬,心中却已盘算,《致富经》第二卷提及今年二月江南一家最大的织造厂遭遇火灾,损失惨重。
那厂子是妆花缎现今唯一的产地,京城乃至皇宫的供奉均出自于此。
一旦断供,现有的这些妆花缎定会迅速哄抬价格。
想到此,沈慕雪合上书页,对安兰说:“快来帮我换衣,若时间充裕,绕道将军府,接一下璐雯表妹。”
“好的,小姐。”
安兰手脚麻利,片刻便帮沈慕雪打扮停当。
三人正欲出门,兮香急匆匆奔来,跪倒在沈慕雪面前。
“小姐,我扫地已有一月,真心悔改,请小姐留下我侍奉左右。”
她摊开手,掌心竟磨出了水泡,可见为了此行煞费苦心。
沈慕雪挑眉。
“你想随我一起去国公府?”
兮香连忙点头:“以往都是我陪伴小姐,安兰年幼,对京城的小姐们不熟悉,恐有差池。还是让我与小姐同行吧。”
沈慕雪望向兮香,微微一笑,转向安兰。
“安兰,这次你就留在家里,改天我带你去冰嬉节。”
安兰虽然也极想去,却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我在府里等小姐回来,小姐路上小心。”
沈慕雪轻抚了下安兰的头,携兮香、清漪登上了马车。
马车即将启程,一个愉悦的声音响起。
“雪姐姐,我听说你今日也要去参加国公府的宴会,不如我们一起吧。”
沈慕雪抬头,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靠近,韩璐雯那张白嫩的小脸满是期待的笑,使劲朝沈慕雪挥手:“雪姐姐,坐我们的马车吧,这车宽敞。”
一旁,韩承赫骑着枣红色的骏马,向沈慕雪微微欠身致礼。
沈慕雪正有事要与他们商议,便欣然接受了邀请,直接上了他们的车。
清漪和兮香紧跟在马车后头,一步步走着。
清漪身手好,体力也棒,跟上这辆马车轻而易举。
可就苦了兮香,小步快跑还是渐渐落后,最后只剩下前方尘土飞扬。
韩璐雯是个话匣子,明明和沈慕雪才第二次照面,就已经像多年的密友一样挽着她的胳膊,不停地递上蜜枣和桂花糕,一个劲儿地分享美食。
沈慕雪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心里不免有些别扭,委婉推辞说:“表妹,这些你吃吧,我其实不太爱这些甜食。”
“你试试嘛,真的很好吃呢!”
……
马蹄声伴着马车,韩承赫并行一旁,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车内传来的话语让他心生暖意。
关于这位小表妹的存在,他早有所闻。
遗憾的是,小表妹被沈丞相锁在深闺,禁止她与将军府有任何来往,以至于这些年,相见次数寥寥无几。
后来,京城流传起关于这位小表妹的闲言碎语,他既惊又怒,生怕小表妹真的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坏了。
好在母亲及时带兵前去支援,回来后赞不绝口,说小表妹果然是姑母的孩子,智勇双全,颇有主见。
那一刻,他的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初见小表妹,当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望向他时,他仿佛感觉到全身血液瞬间凝固,这份绝色姿容,恐怕整个京城也难寻其二。
同时,那些流言蜚语也在心中烟消云散。
小表妹机敏过人,哪是随便能被人哄骗的?
正当他思绪飘远,马车窗帘忽然被挑开,一张如画的面庞从深棕帘幕后探出。
“二表哥,进来一起坐吧,我有话和你说。”
“嗯。”
车内都是自家姐妹,自然无需避讳什么。
韩承赫将马交给随从,步入了车厢。
车厢宽敞,韩承赫恰恰坐在了沈慕雪对面,见她额间微汗,便体贴地将窗帘挽起,凉风吹进,空气中多了几分清爽。
沈慕雪没有拐弯抹角以及弯弯绕绕,直接对韩承赫说:“我知道那日提的梦境之事听起来离奇。而置地种粮所需资金庞大,表哥对此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但如今,我手头有个新项目,很快就可以大赚一笔,且初期投入不大,不知道二表哥是否有兴趣了解?”
韩承赫看着小表妹眼中闪烁的光芒,显得格外聪慧,不禁问道:“是什么项目呢?”
为了防人耳目,
沈慕雪以茶水为墨,在桌上轻轻写下三个字。
“妆花缎”。
“妆花缎?”韩承赫眉头微皱。
妆花缎乃绸缎中的极品,起初只在皇宫内流行,后面富贵人家竞相模仿,虽然市面上诸多布庄均有售,但并非稀罕之物。
最关键的是,这市场已趋饱和,此刻涉足,无疑迟了一步。
不同于其他热衷武艺的兄弟,从小在京长大的韩承赫更偏爱商业之道,他自己也经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