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的这几天,对沈乐瑶而言,每一秒都如年般煎熬。
见到金氏,她泪如雨下,悲痛欲绝,尽管满腹怨言,却始终没有提及分开。
她清楚,侯府是自己和孩子仅剩的庇护所。
金氏听闻她的遭遇,也泪流不止。
她安慰说:“别担心,娘比你更懂男人,在这后院的法子多的是。要拴住男人心,不一定非得你自己上阵。”
沈乐瑶紧紧拉住金氏的手,急切地说:“娘!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快告诉我怎么做。”
金氏简短答道:“分散宠爱。”
一想到近日里神采飞扬的周姨娘,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其实你三妹也十四了,正适合议亲。她身为庶女,嫁不到好人家,不如送去侯府做个侧室。”
只要控制了沈妙儿,她不信,周姨娘还能不乖乖听命。
沈乐瑶一想到沈妙儿,心里就不太乐意:“可是沈妙儿有几分姿色,让她靠近凌凡,那还了得?”
沈妙儿既有周姨娘的美貌,又有她的温婉。
站在那里不争不抢的,自有一股风韵。
要不是沈慕雪太过耀眼,压得她毫无出头之日,单凭她出去也能算是个小美人。
“瑶儿,她一个侧室能翻起多大浪?你看周姨娘,从通房到被收房,还生下了长子,还不是得听我吩咐。我要她立规矩,周姨娘就不敢乱动,我要她跪下,她二话不说。”
“你现在身怀六甲的,夫妻再恩爱,也得提携个姨娘去给夫君解闷。凌凡屋里人多,你自己一个人哪管得过来。倒不如安排个漂亮的,帮你稳住凌凡的心啊。将来孩子出生,不需要她时,你想怎么摆布还不是随你心意?”
沈乐瑶左思右想,她发现,这似乎是改变现状的唯一途径。
最终,她只问了一句:“但,周姨娘她……会同意吗?”
金氏眼神一寒,轻蔑一笑:“这由不得她不同意。”
待沈乐瑶走后,金氏就以选婿为由,召见了周姨娘还有三小姐,沈妙儿。
她将名单递给周姨娘,口上说着客套:“妙儿也到年纪了,该考虑婚事了。只是庶出的身份,虽然攀不上高门大户的,但小门小户又失了咱们府的颜面。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你们看看。”
周姨娘满口感谢地接过,越看名单,她的脸色越沉。
金氏选的人虽门户相当,但看下来不是鳏夫,就是续弦,最关键的是年纪偏大,毕竟沈妙儿才十四呢,嫁过去怕是没几年就成了后娘。
周姨娘心中万般不愿,却不敢多言。
只问道:“老爷看过没?”
“当然给老爷过目了,但妙儿嫁谁,还得我说了算啊。”
金氏一句话断了母女俩的念想,随即又放缓语气,“不过,婚事还早,不急,你们慢慢参考着。”
“是。”
之后,周姨娘领着沈妙儿出门,两人坐在花园里抱头痛哭。
“都是姨娘无能,害了我的烟儿受这份苦。”
“姨娘!不怪你啊,怪就怪我烟儿命苦……”
……
沈慕雪外出经过小花园力,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说真的,她心里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以前她也这样,被金家拿得死死的,只知道退让,不懂得反击。
但现在,她彻底醒悟了。
这个世道,本就是个吞人不眨眼的地界。
自己不硬气起来,就只能任人揉圆搓扁。
一旦豁出去,你会发现,对手其实并非无懈可击。
毕竟,她已经没什么能输的了。
大不了就是这一条命罢了。
而那些敌人,顾虑重重,反倒容易受制于人。
“小姐,奴婢看周姨娘还有三小姐是那边来的。”安兰轻声提醒,沈慕雪没接话,转了个方向,另择小路前行。
安兰不由感慨:“早上我听见金家那的丫鬟聊天,说夫人给三小姐挑的夫家,都是四十大几的老头子呢,比老爷年纪还大呢。唉,三小姐真是够惨的。”
沈慕雪淡淡一笑:“在这世上谁都不易,能走到哪,终究得靠自己的双脚。”
安兰深感赞同。
她家小姐,不就挣脱了金家的束缚么。
离开府邸,沈慕雪在外雇了辆马车,赶到了三十里远的乡村庄园。
江南那边失火了,消息已经传来,妆花缎即将因短缺而变得供不应求了。
她得亲眼看看货,心里才能踏实。
一路上山青水秀,沈慕雪心情难得的平和宁静,悠哉游哉,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这里的田大多被京城的权贵瓜分,附近的居民也多是租种土地的农户。
不过,富人们向来懂得享受,在靠近山脚的地方各自圈地建起了庄园。
他们还从邻近的河流引水入园,修建了各式各样的庭院。
远观之下,既有乡村的野趣,也不乏华美雅致。
韩承赫就藏身在最下游的,韩家的庄园内。
为了确保韩承赫的安全,沈慕雪时不时会让清漪来照看。
同时训练庄园的护卫。
沈慕雪到时,韩承赫正卷着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