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当即端正姿态,神情郑重。
“陛下,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臣虽不曾与平阳郡主相识,却也常闻其是一位天生貌美,温婉可人之女子,乃是我大靖好儿郎不可多得的好良配!是以对郡主倾慕已久,并且为她作诗多首。”
“昨夜傍晚街头偶遇,臣自是无比欢喜,便想上前赠诗,一诉衷肠,却不曾想被郡主殿下与其下人误会,把臣当做了登徒子,然后又恰逢陛下微服出巡,于是便含冤入狱了……”
说罢,他不忘露出一脸苦兮兮的表情,以示悲惨。
然而,实际上昨夜叶玄重生之前,原主的的确确是被其堂哥叶欢怂恿奔着调戏郡主去的。
只是尚未有实质性的动作,便被摁在了地上。
永盛帝眉头微皱:“既是如此,为何当时你不直接辩驳?”
叶玄神情再次惨变,苦涩的摊了摊手。
“陛下,当时您正处盛怒之中,平阳郡主与其婢女又言之凿凿,一口咬定,您觉得臣辩驳的机会大吗?况且,臣先前风评在长安城本不算好,只怕臣开口,陛下您也不会给机会的。”
叶玄这般一说,永盛帝浓眉微微提了提。
貌似的确如他所说。
昨夜自己赶过去的时候,这小子已经被几名自己派遣在平阳身边的影卫按在了地上。
旁边叫莺儿的贴身婢女则是言之凿凿,大骂这小子是不知死活的登徒子。
而自己又恰逢接到西南军报,正在气头之上。
根本没给这小子任何辩驳的机会,直接挥手让禁卫将人带走了。
“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如此说来,还真是朕错怪你了?”
“臣不敢说陛下错怪,昨日臣也有错,若非太过冒失,也不会造次横祸了。”
叶玄装模作样,摇头长叹,一副很懊悔的架势。
永盛帝面色缓和,道:“难道你能有这番觉悟,朕甚是欣慰。不过既是朕错怪了你,那调戏平阳的罪名便不再成立。”
“朕自然也不能再责罚你,不过你惊吓到了平阳,唐突了佳人也是不争的事实,大错没有,小过却还是有的。”
“朕命你则热登门向平阳亲自道歉,你可愿意?”
叶玄:我要是说不愿意,你是不是又要把我打入天牢?
当即,叶玄俯身便拜:“多谢陛下给臣当面澄清误会的机会,臣叩首!”
永盛帝很是满意叶玄的识趣。
轻轻颔首,面色温和:“嗯,到了王府好生与平阳解释,以期尽释前嫌,若平阳能消去对你的误会,朕不介意替你保一份大媒!”
“大媒?”
叶玄愣了一下,旋即很快明白永盛帝的用意。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爷爷叶定边却是不敢了。
只见他急忙上前拱手便拜。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陛下,平阳郡主乃是天潢贵胄,我叶家却是泥腿子出身的一介武夫,怎敢高攀?”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说完,平日挺直的腰杆又是狠狠的往下压了几分。
就差身子折叠在一起了。
而这情况却也是把叶玄看得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
爷爷不是一直对于当年论功行赏未能成为公爵耿耿于怀吗?
这与皇族联姻的大好机会为何却要自己放弃?
而且据他所知,这平阳郡主似乎真正的身份乃是平阳公主,乃是永盛帝赵峥的亲骨血。
爷爷没理由反对才是。
这边,永盛帝面色瞬间阴沉,眉头微凝看向不识抬举的叶定边。
“叶爱卿,平阳虽是天潢贵胄,可你叶家如今也算是世族大家且有世袭罔替的爵位在身,我看算不得高攀,俩人正合适。”
“况且叶玄刚才也说了,他倾慕平阳已久,先前还作诗来着。”
“叶玄!”
叶玄躬身:“陛下?”
“告诉朕,先前所言非虚?”
“回陛下,非虚!”
没理会自己爷爷疯了般似得挤眉弄眼,叶玄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答应。
“好!”永盛帝脸色稍霁,“朕再问你,可是真的替平阳作诗了?”
“作了!”
“念给朕来听。”
“啊?陛下,臣写与平阳郡主的诗乃是倾诉男女倾慕之情的,这不合适吧?”
永盛帝,眼神随之一冷:“是不合适,还是根本没作?”
“陛下,只怕叶玄压根没作,而是为了开脱罪名,与叶侯爷合起伙来编故事来蒙骗陛下!”
“陛下,此乃欺君之罪!”
许久未开口的安国康突然开腔。
叶定边脸色也是难看至极,他想替叶玄辩解,却又怕其当真根本就没作诗。
一时间,站于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哼!看来安大人是真的想让小子死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子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罪行呢。”
嗤笑一声,叶玄正视永盛帝,微微迟疑了片刻。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