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明白,翰林院这群书呆子个个都有些神经质,要么嗜书如命,要么性格怪癖,竟是差不多九成都是光棍汉。
平日家中就无人生火做饭。
而翰林院的伙房师傅厨艺又奇差无比。
以至于一群光棍汉平日里伙食奇差无比。
而这春风楼聚餐便成了郑千秋带着他们打牙祭改善伙食的大好机会。
出现这番场景也就不难解释了。
闻听他这一番解释。
叶玄恍然大悟之际,却又是连说了几句我草!
这翰林院当真是奇葩成群了。
陛下将自己安排到这奇葩地方,也不知到底是何意。
半个时辰之后
郑千秋带着一干酒足饭饱的下属,出了春风楼。
除了极个别守班人员。
剩下的所有人全被他带着呼啦啦的赶去了长安城外的灞河。
一个时辰之后,灞河外一处广袤的滩涂之上。
远处,旌旗猎猎。
有上几十人的队伍汇聚于此。
路上,他早已经听郑千秋说。
这次之所以出来除了采风之外,更重要的乃是与长安城的几大书院以及国子监商议半月之后渭水诗会的相干事宜。
作为渭水诗会最初的发起方,翰林院自然不能旁落。
“千秋兄好大的架子,这个时辰才来。莫非你翰林院已然看不上这渭水诗会了,若是如此,大可提出来,以后拟定章程之时,将你们排出在外便是!”
郑千秋刚一下马。
队伍之中,便有人轻哼一声,挖苦了一句。
叶玄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年龄与郑千秋相仿,都是六七十岁的年纪,须发灰白,穿着一身灰色儒袍,颇有几分出尘气息。
只不过此人眉眼多有凌厉,让人觉得此人有些不怎么好相处。
而在其身后旌旗之上则写着长安书院二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安书院的现任院长楚中天。
不知怎的,想到这老者的名字,叶玄便不由的想起了前世的笑话:林蛋大!
也不知道这位楚院长小时候可曾被老师叫错过名字。
正思忖之际。
一旁秦岭书院的邱文远却也是开口道:“中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千秋兄的难处,这老小子指定又带着下属去春风楼打牙祭去了,翰林院的伙食,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狗都不吃!”
“哈哈哈,还是文远兄所言极是。翰林院那伙食,当真是狗都不吃!”
老者楚中天朗声大笑起来。
而跟随在郑千秋身后的一干翰林院人员却是面色沉了下来。
这两位看似是在开玩笑。
实则却是把他们全部给挖苦了一遍。
翰林院的伙食狗都不吃,可他们平日还在吃,岂不是他们连狗都不如。
“呵呵,中天兄,文远兄说的倒也没错。我翰林院伙食的确不咋滴,谁让陛下节俭呢,不肯多拨付一些银两给我翰林院。不像是两位仁兄,弟子遍及大靖各地,虽说良莠不齐吧,可是这筹钱的本事一等一的高,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
“听说楚天兄前些日子又娶了一房妾室,才十八岁?可是用了弟子的银两?”
“你!姓郑的,你莫要血口喷人。”
楚中天脸色猛然一变,大声呵斥起来。
“中天兄,你看你怎么还急了呢,我就随口问问,不是就不是,何必动怒呢。”
“哼!老夫懒得与你计较!”
对方一甩袖袍,气愤不已。
郑千秋却也不以为意。
“对了,我给你们介绍,这位乃是我翰林院新晋的侍读叶玄,也是我大靖前不久文斗斗败南晋柳生之人。”
起初,诸人都不以为意,甚至睁眼都没瞧叶玄一眼。
但在听到他是斗败了南晋柳生的人之后,一下子却都又来了兴致。
楚中天眉头微蹙,上下打量。
“你便是叶老匹夫家的后生,你一武夫,何德何能成为翰林院侍读?当今圣上昏聩到这般程度了?”
“在下斗败了南晋柳生,兴许陛下觉得小子略懂学问吧。”
“哼!会作几首诗,会对几幅对子便叫略懂学问,那这天底下懂学问的多了去了!”
很显然这位有些不怎么看得上他。
“是,在下学识浅薄,不如楚院长。好在在下还懂得‘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十个字。”
“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老夫不懂?”
楚中天眼睛狠狠瞪大,怒视着叶玄,质问道。
“在下从未说过,也请楚院长莫要对号入座,倘若您强行如此,在下也无可奈何。”
“不过就刚才楚院长的行为,上述十字,您的确没有完全做到!”
“你!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评判老夫?”
楚中天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大声呵斥。
叶玄轻笑:“在下从未评判,小子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好,好的很!姓郑的,你的下属,你管不管?”
郑千秋一脸的茫然,“老夫管什么,我觉得他没说错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