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剑眉轻皱的看了一眼月红妆。
“文化不多屁话多!小爷有跟你解释必要?”
“有这时间倒不如多救几条人命!”
“死淫贼!本郡主与你不共戴天!”
原地,月红妆银牙紧咬,双手攥得泛白。
她是真的要快被叶玄给气死了!
然而叶玄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抄起了从马车上拿得毛笔与宣纸径直的走向了少年周怀远家隔壁的住舍。
月红妆干嚎了一阵之后,见遭了叶玄无视之后,也随之安静下来。
“姓叶的,本郡主一定要让你好看。”
发过狠,却又是跟在叶玄后面也入了那间屋子。
一进去,她便见叶玄又在为以为与周怀远母亲年龄相仿的妇人在号脉看病。
本欲再找些场子的她选择了安静等在一旁。
而这时,叶玄却是突然松开了这妇人的说了一串她根本不懂的医学术语。
“寒邪入体,咳嗽、黄痰、胃口弱,里热表寒症,大青龙!“
“什么?”
“愣着干什么,将我刚才所述全部记录下来!”
“你……你说我?”
这时,月红妆才醒悟过来。
“不然呢,要不你跟着进来干什么,不是为了救人?”
“我……好,本郡主先忍你这一回!”
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暴怒的情绪,月红妆当即捡起了叶玄放在一旁桌案上的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叶玄探头见其没写错,旋即暗自点头。
接着他又走向了屋内的第二人,依旧是中医那一套的望闻问切,一个不落。
而这一位则是一个少女,症状与先前的妇人略有不同,叶玄一番诊治之后,让月红妆写下了小青龙三个字。
之后,又记录了两人的姓名便走了出去。
如此,整整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叶玄便在这原上的上百户人家来回进进出出。
一一甄别每一个人的生病症状和类型,并且让月红妆记录在案。
终于,在日落之前,叶玄总算是把原上所有的病患都给诊治了一遍。
走出最后一家人大门的时候,他整个人脚步都已经有些虚浮,面色也是苍白无比。
中医诊治本就是极其耗费一件事情,更遑论他一股脑的看了近百数的病患。
也得亏着原上绝大多数症状相似,不然若是像前世自家中医馆里看那些疑难杂症一般还要分析病理,仔细的辨证施治。
他感觉今日能死在这里。
“哼!说你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你还不信,你这纯粹是自作自受!”
“呵呵,就算是吧。今日辛苦你了。”
破天荒的,叶玄没有辩解也没有反驳,反倒是感谢了月红妆一句。
后者微微愣神,半天没反应过来。
卡姿兰大眼珠子瞪大,扑闪着长长的睫毛,语气也随之软了不少。
“你这人真的比四年前我离开时候变了好多,陌生了好多。以前的你可不会这么热心肠。“
“呵呵,是吗?人可能是会变的吧,谁知道呢。”
淡然一笑,叶玄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块平日这原上人经常坐的石块坐了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月红妆也是靠了过来,坐下。
见其脖颈上包扎处依旧渗血,眉头微皱。
“你这是与人斗殴伤的吗?这伤口若是再往里伤半分,只怕你小命不保了。”
叶玄,轻轻摇头:“不是,昨日与郭恒那杂碎起了冲突,被他用长槊伤的。”
“郭恒?镇国公郭茂才的次子,你怎与又惹到他的?”
“谁知道这货脑子是不是有坑,昨日……”
叶玄随即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同月红妆讲述了一番。
“你与常宝宝、候策他们去城外古原训练,想入行伍?”
“怎么,不成?我叶家虽不及你月家,却也算是武将世家,我入行伍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之前不是一直抗拒入行伍吗?而且当年你父亲战死,陛下似乎也说过让你做一个太平侯爷……”
月红妆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叶玄了。
四年的时间,长安城好像许多人和事都变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陛下重文轻武,我大靖武将想伸展抱负也无机会,可眼下不同,大靖四周,群狼环伺,到了我大靖武将一展宏图的时候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北境十五州!我志在我我大靖开疆拓土,助陛下一统天下,成就千古一帝之威名,岂能在长安城做一辈子的太平侯爷!”
叶玄轻哼一声,面带自信之色。
言语更是斩钉截铁。
直接是把月红妆听的有些怔怔出神。
这当真是一个长安城的废物能说出来的话?
又是诗句,又是豪言壮语。
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敢夸下海口,说要助陛下一统天下,成就千古一帝之威名。
倘若不是见识了叶玄诊治原上百姓的那一幕,她真以为这家伙得了失心疯了。
即便这样,她依旧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