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这姓胡的吓成这个样子,一定没少贪污!”
周怀远望着已经溜地没影儿的胡宗宪,咧嘴笑说道。
刚才胡宗宪一前一后态度的巨大转变,真正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变色龙。
“哼!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姓胡的一年才多少俸禄?家里娶了十几房小妾不说,儿子还在外面胡作非为,若不贪污受贿,怎么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那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
或许是因为没少遭受胥吏盘剥的原因,周怀远对于这些贪污受贿之辈天生骨子里带着强烈的厌恶和痛恨感。
“不急,先让这老小子蹦跶几日,回头等这件事了结,我一并跟他们父子清算,我可没忘前段时间胡明在翰林院门口给老子整得那一出。”
阴沉沉的一笑,叶玄旋即落下了帘子。
一刻钟后
车子来到了长安西市。
叶玄花了不到十两银子,便足足买了一马车的硝石、木炭以及硫磺,返回了叶府。
回到府中,刚刚晌午。
叶定边见叶玄拉了一车的东西回来,当即皱眉。
“臭小子,圣上将藩国朝贡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予你,你小子不上点心,整日还无所事事,真不怕差事办砸了被治罪?”
他也刚从宫中回来。
各方情报汇总,已经完全可以确定羌族聚集地和南诏国已经落入了党项国之手。
也就是说整个大靖西侧已经被党项国占据。
而北面,西北向乃是党项国,正北方是突厥,东北方则是云国。
突厥、云国俱是大旱,想要转嫁国内的矛盾,发动战争的欲望极强。
南面的南晋虽未表现出异样,可近来通过派遣儒生入大靖切磋试探的意图也十分明显。
也就是说,大靖四周,除了东侧向海一面,无威胁,其他方向各国俱是有异动。
为此,圣上已经秘密授意他与其他内阁成员,着手巩固大靖边防,整饬军队,以防不测。
虽然,大战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开启。
但谁都明白,此次藩国朝贡,其实就是各国对大靖的一次试探。
一旦大靖从中露怯亦或者被压制,各藩属国心中的邪念将会快速滋生。
而摆平各藩属国的重任,陛下交给了自己的孙儿。
可偏偏自己孙儿如今依旧是吊儿郎当,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也就难怪叶定边会忧虑了。
“嘿嘿,爷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次孙儿保证这些藩国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你小子就这么强的自信?爷爷承认,你小子在诗词上天赋极高,可天才却不止你一个,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叶定边苦口婆心道。
“孙儿明白!不过孙儿还是那句话,大靖有我无敌!”
“时候不早了,孙儿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忙,孙儿告辞!”
说着,叶玄指挥周怀远和其他下人,将一车的硝石、木炭以及硫磺,分批搬进了自己的小院。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搞什么名堂!”
嘀咕了一句,没猜透叶玄行为的叶定边,背着手回了自己书房。
半个时辰后
陡然见,一声轰然巨响从叶玄的小院里响起。
偌大的叶府都跟着剧烈的震动起来。
所有人脸色都跟着大变,急急的冲出了屋子。
神色惊慌!
“怎么回事,地动了吗?”
“完了,地动了,要死人了。”
……
正在书房内研究堪舆图的叶定边听得巨响也是神色大变,急忙冲出了房间。
他书房本就离叶玄的小院很近,察觉出响动是从叶玄小院传出,脸色阴沉着冲了进去。
刚一进小院,便见叶玄院内近乎全部被烟尘遮罩,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更让叶定边震惊的是,入眼之内,一地的狼藉。
原本雅致无比的小院,仿佛被人打砸过一般,遍地都是破碎的瓶瓶罐罐和残枝败叶。
不光如此。
这些被毁掉的物品都以极其规整的状态由内向外成扇形倒伏,好似被大风吹拂了一样。
什么个情况?
叶定边神情懵逼,急忙大喊。
“玄儿,玄儿你怎么样了,回答爷爷!”
“咳咳咳……爷爷,我……我没事。”
烟尘中,剧烈的咳嗽声之后。
叶玄顶着一个爆炸头,全身漆黑,灰头土脸的从烟尘中走了出来。
在其身旁,周怀远也同他几乎一般模样。
“玄儿,你……你这是?”
叶玄当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做了个小试验,没想到剂量放的有些大,不过没事,我已经掌握剂量了。“
他原本以为这古代的硝石、木炭和硫磺的杂质较多,所以在制作火药的时候多加了一些剂量。
却没想到差点把自己院子给炸了。
“试验?”
“嗯,爷爷,您瞧就是这玩意儿。”
叶玄手一托,将手里一托黑乎乎的粉末呈给了叶定边看。
“这是?”